“你們、如果早把話說開多好啊。”
她蹲身在地,埋頭痛哭,心裡十分自責。
突然很後悔去東歐留學五年。
她想,她如果在國內,他們兩人之間,應該不至於鬨得這麼僵,她多少可以調解一下。
李建昆沒去反駁她:事情沒那麼簡單。
遂踱步離開房間。
鐘靈和徐慶有後來說過些什麼,隻有看管的大簷帽知道。
隔日,清晨。
寒風瑟瑟。
室外溫度在零下。
一輛吉普212,一輛軍綠色的帶油布棚子的解放車,一前一後,遠離首都市中心,來到位於四環外的一片荒野地帶。
鄰近的,唯一一條黃土路上,停著早到的幾輛汽車。
還有聞訊趕來的不少附近居民。
李建昆身邊,有沈家三口子、鐘靈、王山河、哼哈二將。
徐方國離得也不遠。
劉薇卻不見蹤影。
徐慶有被押下車後,由一群荷槍實彈的大簷帽包圍著前行,離開黃土馬路,朝著荒野深處走去。
足有數百米才停下來。
然後徐慶有被押跪在凍土地上。
大簷帽們分成兩排戳在他身後,其中一人檢查過槍械後,走到中間。
“鐘靈,來生我一定娶你!”
徐慶有的嘶喊聲,借著北風吹過來。
鐘靈捂著嘴,哭成淚人。
“李建昆,老子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認識你!
“你給我等著,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李建昆點燃一根華子,儘管臉上沒有太大表情變化,但心緒其實頗為複雜。
拋開徐慶有的性格不談,徐慶有最大的錯誤,不是認識他。
而是認識了開掛的他。
才會將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上輩子他和徐慶有交集不多,但徐慶有混得比他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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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傳來議論紛紛的聲音:
“李建昆?這名字挺耳熟啊。”
“諾,在那邊,了不得的人物。”
“這家夥彆的不說,倒是條漢子,一點不慫。”
…
徐慶有原本也以為,自己沒什麼好怕的。
乾掉那麼多人,他都沒有怕過。
左右是賺了。
然而,當跪在地上,冰冷的槍口頂住他腦門時。
渾身汗毛卻一下豎起來。
身體開始止不住地顫抖。
他才意識到,他根本不想死!
縱然已身敗名裂又如何?
他可以逃,逃到一個誰都不認識他的地方,重新開始。
死了,便什麼都沒了。
他還不到三十歲。
他甚至沒有開始享受人生。
他連個孩子都沒留下。
…
“不不,等等,等等!”徐慶有倉皇大喊。
然而,程序已開始執行。
大簷帽們可不會在乎他想不想死。
兩名大簷帽上前,將他壓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程序臨時更改,負責行刑的大簷帽,踱步上前。
冰冷的槍口頂在徐慶有的後腦勺上,使得他全身猛一哆嗦。
哢!
保險拔下。
空氣中彌漫起一股騷臭。
徐慶有的藍布棉褲,浸濕大片。
曾經瘋狂過的徐慶有,徹底清醒過來。
正如徐方國所言,他打小便是個膽小的人。
無儘恐懼吞噬他的心,使得他的身體像篩糠一般。
臉上也因恐懼,變得麵容扭曲,一對布滿血絲的眼珠,幾欲凸出眼眶:
“不!不!
“停止!停止!
“我還有事沒交代!
“今天不能殺我!”
…
為了保命,即使是多苟活幾日,徐慶有開始大喊大叫,覺得什麼籌碼高,便說什麼。
馬路上傳來一陣噓聲。
徐方國老淚縱橫,不敢再看,默默擠出人堆,拖著沉重步伐,艱難離去。
“不用了,你犯的事,夠死幾回了。”
徐慶有身後,傳來一個冷漠的聲音。
“!!!”
“執行!”
徐慶有:“啊——彆啊!”
砰!
聲音戛然而止。
噗通!
徐慶有倒向地麵,臉上滿是不甘之色,眼珠外凸,死不瞑目。
馬路上,李建昆收回目光,望向左右道:“走吧。”
塵歸塵,土歸土。
世間再無徐慶有。
關於他的一切,都結束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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