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屏幕前,四個人,八隻眼睛,好似八顆銅鈴。
巴斯滕射進荷蘭的第二球。
零角度。
淩空抽射。
眼前的一切,仿佛在按照設定好的劇本在上演。
而導演,則是傑克李。
全部言中!
四人皆是機械式地扭頭,眼神從電視屏幕上挪開,望向身旁的同伴。
眸子裡都能倒影出對方驚悚的麵孔。
這如果不是神諭,還有什麼能夠解釋?
而剛才金昌源說過,傑克李信奉的不是他們的主,是偽神。
偽神也能降下神諭?
四人耳畔似乎皆有種哢嚓聲響起。
有什麼東西在破裂。
金昌源身體止不住地抖動,雙拳緊攥,渾身青筋畢露,麵紅耳赤,眼裡布滿血絲,淚水混合著鼻涕,不自覺流下來:
“再看看,再看看……”
他喘著粗重的氣息說。
電視屏幕裡,比賽接近尾聲,蘇聯始終無法突破荷蘭的球門,倒是喜提到一顆點球。
在蘇聯隊員抬腳射門的那一刻,金昌源四人多麼希望球能進啊。
然而,荷蘭的門將布魯克倫,乾淨利索地撲出了這記點球。
隨後,哨聲響起。
比賽結束。
一九八八年歐洲杯總決賽,荷蘭對陣蘇聯,比分永遠定格在了2:0。
在這之前,任憑現場的蘇聯觀眾們如何求神拜佛,都沒能改變這一結果。
傑克李通過神諭知道的結果!
李建昆睡迷糊了,這大夏天的,格外好睡覺,有富貴在旁邊,他睡得很安慰。
睡夢中,突然發生了一場地震。
給他一下子驚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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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惺忪的睡眼後,他發現富貴一隻蒲扇大的手,抓他的一側肩頭搖晃著,正瞪著眼睛,一臉懵逼地望著他。
李建昆順著他的餘光掃去。
謔!
好家夥。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睡過去了,四個好大兒給他哭喪呢。
隻見另一側床邊,金昌源四人排排站,皆是淚流滿麵的樣子,神情無比沮喪。
“咋了這是?”
李建昆蔫壞,這純屬明知故問。
大概率是信仰崩了。
就算沒全崩了,也崩了一角。
“我剛才就說,凡事不能太偏頗。”
李建昆好生安慰道:“當然了,我也理解,即使是宗教之間一樣存在競爭,你們不願相信我們的神存在,我們還不相信你們的神存在呢,是這個道理吧?”
金昌源有氣無力道:“是。”
李建昆臉上表情不變,心頭則大喜,這不有戲嗎?
該說不說,像剛才那樣的“神跡”,隻要他好好捋捋,還不是隨用隨有?
來上個幾次,這幫狂熱的神靈膜拜者,到時會信奉誰還不一定呢。
當然,這不是他的目的。
他的目的是,要讓這幫家夥對他深信不疑。
如此一來後,什麼事都好辦了。
“行啦,咱們說回正事吧。”
李建昆撐手坐起來,躺靠在床頭板上,道:“我為什麼要投資這個汽車工廠,緣由已經告訴你們。
“你們的圖謀不軌,我也全部知道了。
“我對你們的神不了解,但我的神,是非常靈驗的,喏,剛才你們也見識過。
“我的神顯然對你們的計劃不滿,彆怪我沒提醒你們,如果你們仍一意孤行,最後必將釀成大禍!”
金昌源四人皆是腿肚子一抖。
“所以,我們要怎麼辦?”
金昌源問:“直接放棄這個投資?”
李建昆道:“不然呢。”
“可是、我們已經投了2.5億美金!”
金昌源皺眉道:“白白扔掉這麼多錢,教宗不可能答應的。”
李建昆倒也沒指望文獻名這個視財如命的老神棍,能夠輕易答應:
“我覺得你們沒有什麼選擇。
“我都知道了你們的謀劃,我們的上麵還能不知道嗎?”
金昌源大驚:“你告訴他們了?”
李建昆反問:“我難道不該上報嗎?
“大兄弟,我是這個國家的人呢,你們想禍害我們,咋地,我還替你們隱瞞啊?”
“……”
金昌源眉頭緊鎖,喃喃道:“他們完全沒表露出來。”
“為什麼要表露?”
李建昆道:“至少你們的投資款是真的。至於你們的謀劃,既然已經洞悉,讓你們無法實現不就行了,你看,我不是來辦汽車工廠,給你們往後的‘威脅離場’打補丁嗎?”
金昌源四人:“……”
“所以啊。”
李建昆聳聳肩道:“你們的如意算盤,注定無法實現,再乾下去也是浪費時間。”
金昌源沉思半晌後,道:“此事我們無法定奪,需要彙報給教宗。”
李建昆做了請的手勢。
臨時,金昌源快走到房門了,忽地扭頭問:“敢問閣下信奉的是何方神聖?”
“當然是我東方華夏的。”
“可有能告知的名諱?”
“道祖。”
金昌源點點頭,默默記下了這位神祇的名諱。
等他們走後,富貴撓著腦殼道:“咋回事啊,不是來找你談事的嗎,結果事不談,湊在一起看球賽,看完又像個神經病樣,對著你一塊哭。”
李建昆被他一副活久見的表情,給逗樂了,哈哈笑道:
“本就不是正常人,甭管往後他們有什麼詭異之舉,你見怪不怪就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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