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需要用到錢……”
仁慈個粑粑!
如果換作兩天前,這番話李建昆不一定能聽懂。
現在他倒是全明白了。
這涉及到文獻名搗鼓出來的一個教義,叫“蕩減複歸”,鼓動信徒將自己的一切財產、時間、生命,全奉獻出來。
讓信徒脫離家庭,斷絕以前的生活,與陌生的異性教徒結婚,然後再弄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美其名曰開啟重獲新生的生活。
事實上既是一種放逐,也是一種圈養。
因為這些人暫時已被榨乾了,再留在身邊不僅毫無意義,還是個麻煩。
但人活著便能創造價值。
從他們捐獻的錢中,拿出極小一部分,給他們置二畝地,如果有手藝,比如醫生,給他開個診所,又能源源不斷地製造出財富了。
信徒們還會感恩戴德。
然後接著奉獻……
更重要的是。
想想看,在那種圈養起來的環境中,在那樣的家庭氛圍下誕生的孩子,會具備一種怎樣的思想?
那是最好的新鮮血液。
最忠誠的教會鬥士!
世代奴役,世代剝削。
壞到沒有詞來形容了!
李建昆從金昌源的話中捕捉到一個名詞,臉上帶著抹古怪表情問:“亞速海?”
“是啊,東歐地廣人稀,物產豐富。”
金昌源目露向往道:“你或許有所不知,亞速海周邊,風景無比秀美,好像人間的伊甸園。”
他身旁,另一人補充道:“而且主說,那裡不久的將來,將迎來巨變。”
文獻名這個老神棍,還有其他謀劃呀,李建昆心想。
看出蘇聯會大變天,倒不足為奇,一九八八年,蘇聯已風雨飄揚,內部裂痕巨大,巴爾戈喬夫已公開宣布,蘇聯將放棄勃列日涅夫主義,減少對東歐國家內政的乾涉。
再說,大漂亮國始終在不遺餘力地促成蘇聯解體。
而文獻名和大漂亮國的許多政壇人物交好。
他是《華盛頓時報》背後的實際控製者。
李建昆笑嗬嗬問:“你們往亞速海周邊,調去了很多人?”
金昌源怔了怔,不明白他為什麼對這個感興趣,不過還是回話道:“數萬人。”
那還真不少。
而且都是最狂熱最憨批的信徒。
隻怕文獻名讓他們去死,多半人都不會猶豫。
那如果,這數萬人突然意識到,他們被文獻名忽悠瘸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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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
到時潑天的憤怒,想想都可怕。
李建昆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具體怎麼對付文獻名的計劃,他還沒有盤算好,竟意料之外的先想到了最後一步——
將軍!
亞速海,一九八八年,可要發生一件大事啊。
他之前不是在思索計劃嗎。
考慮到想讓更多的通一教教徒,相信他的話,肯定還要準備幾手“神跡”。
於是李建昆便努力回憶,一九八八年尚未發生的、可以拿來當作神跡的事。
想起不少。
不過,既然通一教有數萬教徒,現在在亞速海周邊,那麼沒有比這個更管用的了。
這個“神跡”一出。
保管李建昆對那些親眼見證的狂熱神靈崇拜者,說地球是他搓出來的,那些人都會信。
那麼讓他們去掀翻文獻名,又有何難?
唯一的問題是,這事是九月份發生的,還有倆月。
至於說他為什麼記得這麼清楚。
是因為李建昆前世看過一本詭秘奇聞類的書,書中將這件事與蘇聯解體聯係在一起,講述了一些無比驚奇的時間巧合,駭人聽聞,也不知道真假。
但九月份亞速海上發生的事,倒是千真萬確。
正由於彼時看完毛骨悚然,李建昆查過。
李建昆心想,也罷。
這兩個月剛好做些鋪墊,以求萬無一失。
金昌源還在賣慘做工作,李建昆抬手打斷他道:“行啦行啦,聽你這麼說,我都不忍心了。”
“是吧,那些教眾真心不容易。”金昌源大喜。
這話李建昆無法反駁,倒是將文獻名兩口子養得腦滿腸肥。
還有眼前這四個貨,也不是什麼好鳥。
他們身上的腕表、戒指等飾品加起來,價值幾十萬美金。
“我可以幫忙,但工作沒那麼好做,需要時間。”
他能答應金昌源都謝天謝地了,哪敢指望其他,想著這下可以完美向教宗大人複命了。
四人皆喜上眉梢。
此事暫告一段落。
四人準備告辭時,李建昆抬手示意他們稍等,但很快又擺手說“沒事”。
這不等於話說一半?
撓得四人心頭癢癢。
金昌源道:“閣下有話不妨直說。”
李建昆道:“我隻是不知道當講不當講,畢竟和我沒關係。”
金昌源聽懂了弦外之音,問:“和我們有關係,和我們教有關係?”
李建昆微微頷首。
金昌源四人這下子更是非聽不可了,當即請求起來,畢竟這是一個神秘無比的人,前兩天剛顯露過神跡。
“要我講可以,但你們得對你們的主起誓,聽完必須保持冷靜。”
金昌源四人眼神交換後,按照李建昆所言,同時起誓。
完事後,四人皆一眨不眨盯著李建昆,豎起雙耳,直覺告訴他們,是個大事。
“和你們打過交道後,我對你們教生出了一些好奇,人之常情嘛,希望你們理解。
“另外,現在你們也知道,我很容易收到神諭,與我的神實現某種連我也無法理解的溝通。”
李建昆說到這裡,金昌源四人眼睛都羨慕紅了:
“於是我向我的神,打聽起你們教的情況。
“意外之中,獲知了一個恐怖的信息。”
李建昆忽地頓住。
金昌源四人睜大眼睛,異口同聲問:“什麼?”
李建昆緩緩道:“你們的教主,已經墮落了,現在是魔鬼的代言人。”
沒毛病吧。
嘩!
但金昌源四人聽罷,周遭的環境仿佛一下子變成了人間煉獄。
“你說什麼?!”
四人瞪眼如鈴,血液以眼見的速度湧向皮膚。
“記住你們剛才的起誓,淡定。我本可以不告訴你們的。”
富貴即將邁開的腳步,又收了回去。
金昌源四人從目眥欲裂的狀態,逐漸恢複清明,但眼睛裡仍然布滿血絲,口鼻間喘著粗氣。
李建昆很滿意這個效果。
既然還有兩個月,時間富裕,不如先在通一教教眾心中,播下一顆種子。
這樣一來,到時在“神跡”的光輝照耀下,傾覆之花,將更加怒放。
這顆種子,也是孢子,金昌源四人隻是第一批攜帶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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