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看了眼這位學弟後,李建昆問:“您是哪個係的?”
“經濟係。”
李建昆望向扛把子,後者闔上眼睛,似乎睡著了,他沉吟,這個問題他不得不回答。“首先,我提出一個觀點,嗯,我認為從學術分析上得出的一個觀點:私營經濟並沒有擾亂經濟秩序,罪魁禍首應該是偷稅漏稅、貪汙腐敗,規則的不完善。
“綜上,我回答您的第二個問題,要整頓。
“如果我存在不合規的行為,我會接受整頓。”
言畢。
李建昆行過禮後,轉身,默默離開。
心口有些陣痛。
私營經濟的整頓,在日後看來或許無法理解,但他兩次經曆這個年代,看得比較透徹。
其中飽含著太多非如此不可的原因和無奈,輿論隻是其一,這確實也是一個野蠻生長、規則不完善的時代啊。
不破而不立。
可這又是一把雙刃劍。
……
……
“我說你小子平時主意不是很多嗎,多大點事,突然沒腦子了,你在港城那麼大的莊園,弄著玩呢,擱那邊舉行婚禮不舒坦?”
貴飛懶漢惦記啊,恨不得住那邊才好。
攤上個不孝子,和一個沒腦子的婆娘,他覺得自己命真苦。
李建昆斜睨過去:“你知道個屁。”
富貴的師傅三德爺說過,南方是沈姑娘的險地,現在李建昆可不敢不聽。
彆說婚禮不能放在南方舉行,他以後都不會讓沈姑娘去南方。
而北方這邊,尤其是京城,愈發不好大張旗鼓了。
媒體上輿論洶湧,他這時再舉行一場盛大婚禮,一準會將自己、李家甚至是紅衣和沈家,推到風口浪尖。
李建昆想過回清溪甸,可是有兩個製約:
1、時間上來不及,如果按照廟裡求來的日子。
2、清溪甸畢竟是個鄉下地方,捯飭不出他設想好的婚禮。
有些糾結和苦惱。
“小嫂子來嘍!”李小妹在院裡唱歌般地喊道。
沈紅衣走進正北房堂屋,向李家兩口子打過招呼後,拽了一下李建昆的衣袖,把他扯到房間,並帶上房門。
兩人坐在床沿邊,沈紅衣抬起小手在他臉上搓了搓,想搓出一朵笑臉來。
“嘿嘿。”李建昆皮笑肉不笑,衝她做了個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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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點吧。”她說。
“多簡單?”
“就兩邊主要的親戚,辦個幾桌好啦。”沈紅衣道,身為媒體人,輿論風向她自然一清二楚。
李建昆皺眉不答話。
這可是他期待兩輩子的婚禮!
“婚禮歸根結底是兩個人之間的事,能得到兩邊親人的祝賀已經挺好了。”
這份兩邊一致的祝賀,來得並不容易。
沈紅衣主動靠進他懷裡,小手在他胸口畫著圈圈,嬌嗔道:“好吧好吧?就這麼定了。”
李建昆如何不懂她的心思,擔憂自己攤上麻煩,又要照顧自己的大男子主義。
“這樣太委屈你了。”
“我還想說這話呢,我沒事的。”沈紅衣笑靨如花,“我家沒幾個親戚,你不覺得委屈就行,等……”
姑娘紅了臉,垂下頭去,聲如蚊蠅:
“結婚那天,我會對你好的。”
這個好字,聽得李建昆虎軀一震,伸出一根手指勾起她下巴,壞笑著問:“咋個好法?”
沈紅衣霞飛雙頰,像兩顆最好的國光蘋果,說出了這輩子最沒羞沒臊的三個字:
“我來動。”
畢竟也是快三張的人,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
李建昆隻覺得一股熱血直衝天靈蓋,哪還有腦子,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唄。
著實平複一番後,李建昆摟著她,下巴在她頭頂摩挲著,嗅著蜂花洗發水的清香,柔聲道:
“就當先扯證,其他女人有的,你要有,其他女人沒有的,你也要有,往後我會彌補回來,給你一場最難忘的婚禮。”
姑娘小臉上洋溢起幸福的笑容,輕嗯一聲。
……
……
婚禮決定一切從簡後,倒是沒什麼好操辦的,李建昆一封喜帖都沒發出去。
弄得有些人還會錯了意。
“不結了嗎?”
“我怎麼聽到點高興勁兒?”
“啊,有嗎?”
冉姿在電話那頭裝糊塗。
“遲早會辦喜酒,現在你就當沒結吧,還有什麼事嗎?”
“有!”
冉姿語氣鄭重起來,彙報道:“如你所料,洛克菲勒家族沒打算輕易放棄,最近在東南亞活動頻繁,他們背後的那個組織似乎也出動了。”
李建昆冷笑道:“管他是誰,照乾不誤!”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隻有手上的籌碼足夠,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不能招惹的。恰好他在東南亞一帶,還頗有些資本。
這一仗他甚至不在乎結果。
那群家夥不是很牛嗎,行,有種乾死他。
如果不能,好叫他們知道,這天下不是他們說的算,即使是在資本世界裡,也一樣。
冉姿的來電掛掉不久後,無獨有偶,又有個女人來電,聲音背後同樣憋著一個喜勁兒。
“婚禮又黃了?”
“會不會說話?”
“反正不結對吧?”
李建昆仍是回複冉姿的那個說辭給她,想起剛才冉姿提及的話題,李建昆問道:“有茱蒂的消息嗎?”
“正想跟你說呢。”
“我聽著。”
“茱蒂大概率在歐洲。”
李建昆皺眉道:“歐洲?還大概率?西歐東歐,加起來占半個地球了,這種信息有什麼用?”
“這個信息我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你彆查了。”
“嗯?”
“術業有專攻,找專業人士來做,身邊的資源利用起來。”
“你是說……中情局?”
“有何不可?”
電話那頭柳婧妍咯咯笑起來,沒什麼不可以,隻要利益足夠,即使不指望皆為我所用,擊破一個還不簡單?她隻是沒意識到還要用上這種手段:
“等我好消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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