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
金彪和陳亞軍兩人一邊係著褲腰帶,一邊從店鋪裡間走出來,店鋪後麵彆有洞天,好幾個房間內都塞滿貨物,其中一間裡麵有張大床。
這裡肯定要人守夜。
一個穿著黑色呢絨大衣,滿臉紅豔的年輕斯拉夫女孩,走在他們前麵。
“季阿娜小姐,你今天可以拿雙份。”
女孩欣喜若狂,忙在貨架上掃蕩起來。
哼哈二將也是一臉舒坦。
總有些人,苦活累活都不想乾,又想獲得想要的東西,等於想屁吃。
所以哼哈二將就讓她吃了。
季阿娜小姐滿載而歸時,在門外遇見一人,雙方都有些尷尬,於是隻尬笑著點點頭,擦肩而過。
是一個風韻猶存的女人。
等季阿娜消失在夜色裡,女人推開那扇白色杉木小門,走進店鋪。
哼哈二將搭眼望去,是個熟人,之前來光顧過好多次生意,並且記憶猶新,小鎮上最有魅力的成熟女性,或許沒有之一。
陳亞軍吐出一口煙霧,笑嗬嗬問:“維尼太太,大晚上過來買東西?”
維尼太太也不說話,扯開褐色風衣的束帶,一顆一顆解開扣子。
絕美的風景。
風衣之下隻有黑色內衣。
無比豐腴又恰當好處的身材,透著極致誘惑,勝過季阿娜小姐何止十倍?
還沒緩過來的哼哈二將,亦忍不住狠狠吞咽起唾沫,世豪哈喇子差點沒流一地。
“穿起來吧。”金彪突然說。
使得維尼太太一臉媚笑僵在臉上。
陳亞軍拍拍自己的臉後,一本正經道:“維尼太太,絕不是你魅力不夠,這一點你不用懷疑,實在是……哎,我們那位大哥定下規矩,有家室的女人不讓碰,否則會打斷我們的腿,所以……請原諒我們的不解風情。”
“紅房子的主人,那位新老爺?”
“除了他誰配做我們大哥?”
維尼太太神色黯然,一時間她想到直接去紅房子,但是轉瞬又泄了氣,她再怎麼自信,也不覺得自己比得上小鎮明珠蘇娃。
穿好衣服後,維尼太太轉身離開,不過剛離開鋪子,又推門返回,一陣赧顏道:“請、請給我一袋子塑料花的材料。”
————
蘇列斯拉夫爾鎮上能買到緊俏物資的消息,連外地人都招引過來。
又有一夥人蹬著二八大杠,後座上夾著卷起來的各種袋子,進入小鎮。
正值晌午,小鎮街道上最熱鬨的時候,這夥人很容易找到鎮上居民打聽。
“嘿老兄,聽說你們鎮上有家中國人開的店,裡麵什麼緊俏物資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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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麼店?什麼中國人?”
“老兄,你這樣很沒意思的,我們都聽說了。”
“我怎麼沒聽說?”
“……”
“你好太太,聽說鎮上有家售賣進口緊俏物資的店,在哪呢?”
“嗨,都是謠傳,沒有的事,你們不是第一撥白跑一趟的人。”
“……”
這夥外地人不死心,在街上一家一家鋪子找過去,果真沒看到什麼中國店鋪。其中有人不久前來過一次,僅僅發現小鎮上多出一家包工給人做塑料花的店。
無功而返。
傳言果然不可信。
想想也是,這年月手上有物資的人,腦子傻的才不去市區售賣,掙達官顯貴的錢多爽利啊,誰會跑來一個小鎮上?
鎮長家裡。
安德烈老頭正在招待幾個市裡下來的人。
媳婦是個懂事的老婆子,櫥櫃裡的進口茶葉沒拿出來,從一隻茶葉罐裡左刮右刮,端上來幾杯和白開水沒多大區彆的紅茶。
“尼科諾夫鎮長,我們收到消息,說你們鎮上那個山莊裡,集結著一群血氣方剛的小夥子,每天操練,這是想乾什麼?”
“啊?有這回事?”
“尼科諾夫鎮長,你最好想清楚再說。”
“這這……我真沒聽說呀。”
“你確定?”
“當然。”
“我們準備馬上過去一趟。”
“好啊,我給你們帶路。”
“不必。”
茶沒喝,幾人來也匆匆也去匆匆。
確定他們離開後,安德烈老頭反手一通電話打到紅房子。
等他掛掉電話,老婆子擔憂道:“你就不怕攤上事?”
“怕啊,我更怕被父老鄉親戳脊梁骨。”
安德烈老頭望向窗外,無論紅房子裡的那位想乾什麼,鎮上的人們已經不在乎了,眼下局勢,誰能給他們飽飯吃,他們當然維護誰。
天大地大,大不過填飽肚子。
紅房子裡,市裡幾人過來後,蘇娃出麵,把他們請進一樓主客廳,好酒好煙招待上,還吩咐廚房特地做了一桌,吃飽喝足,臨時,蘇娃不忘給每人捎上一份禮物,幾人滿意而歸,好像全然忘記過來的目的。
是夜。
莊園一樓客廳裡,李建昆翻看著一份資料。
資料是關於一個男人的信息,長著一副偏亞洲化的麵相,外加心狠手辣,猶如動不動就切腹的日苯人,所以有個“日本仔”的綽號。
此人便是所謂的黑道教父,伊萬科夫。
也是化名特蕾西的茱蒂·洛克菲勒,在這邊地下世界的最大助力。
李建昆的想法很簡單,收拾茱蒂,當然要先剪除她的羽翼。
“武器什麼時候能到位?”耳畔傳來聲音。
李建昆側頭望去,“不是我拿錢,你去弄嗎?”
波波夫聳聳肩道:“也行。手上有家夥,乾掉這家夥不難。”
李建昆嘖嘖一聲道:“我可聽說想乾掉伊萬科夫的人,大有人在,可伊萬科夫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我們不是那些人。”波波夫表情平靜,仿佛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這個無形裝逼,李建昆倒是蠻喜歡,笑笑道:“不,我不打算讓你去乾掉他。”
波波夫詫異,如果他沒記錯,乾掉伊萬科夫的事,傑克李早前還特地拿出來說過。
看出他心裡所想,李建昆搖搖頭,“我那隻是舉個例子,乾掉一個伊萬科夫解決不了問題,那些人馬班底還在,無非是重新推選出來一個人領頭罷了。”
不待波波夫開口,李建昆從紅木茶幾上取過另一份資料扔給他。
翻開看過之後,波波夫大概明白了他的計劃,提醒道:“奧列霍沃罪犯集團雖然是莫斯科最大的幾股黑勢力之一,可是跟伊萬科夫扳手腕,還是不夠瞧,況且伊萬科夫之所以能成為黑道教父,是因為行道裡許多人敬重他,據我所知,季莫菲耶夫就是其中比較出名的一個。”
季莫菲耶夫,奧列霍沃集團的老大。
這一招應該叫黑吃黑。
問題是雙方實力不對等,小黑還曾多次在公開場合表達對大黑的敬意。
“第一呢,世界上任何形式的戰爭,事實上打的都是錢,我有,我的那個仇家,沒我有。”
李建昆緩緩說道,“第二,人之所以崇拜另一個人,是因為覺得自己不如他,某一天當這個人發現自己可以取而代之,他會說一句‘不過爾爾’。”
波波夫若有所思,半晌後,問道:“即使你的計劃可行,選擇對象有好幾個,為什麼偏偏是這個嘴上無毛的季莫菲耶夫,愣頭青更好掌控?”
李建昆再次搖頭,“一個愛看好萊塢大片,崇拜史泰龍那種硬漢的人,歸根結底他崇拜的是英雄主義,往壞了說是崇尚暴力,矮個子裡麵拔高個子,對社會危害最大的往往不是暴力。畢竟是要扶持一個人,你是想讓我去扶持一個以暴製暴的家夥,還是一個將黃賭毒生意越做越大的人?”
波波夫恍然。
望向李建昆的眼神帶有一絲感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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