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_男花魁隻想攢錢買地(穿書)_免费小说阅读网 

6 第六章(1 / 1)

金陵日落,秦淮河畔依次亮起了燈火。

沈知孝妄自揣摩瑞王殿下的心思,為了投其所好,還刻意打聽了今日是十四,都有哪些樓裡的花魁娘子會登台獻藝。

秦淮河兩岸的秦樓楚館不說有幾百,至少也有幾十家,幾乎每一個樓裡都有屬於自己的名招牌,個個都自稱是秦淮花魁。

花魁矜貴,輕易不得見,隻有固定的日子才會登台獻藝,時間好像都是安排好了似的,各家都有默契地錯開了輪流來,誰也不搶了誰的風光。

有道是蘿卜青菜,各有所愛,梅蘭竹菊,也分彆有人欣賞。

藏芳閣裡花魁有人喜歡,彩霞樓裡的花魁也有人追捧,擁躉愛慕者誰也不服誰,唯有百花樓裡的鳳舞姑娘,倒是不曾被人質疑,被眾人一致公認為色藝雙絕,秦淮第一。

可惜鳳舞姑娘今日不登台,沈知孝打聽到今日隻有藏芳閣的花魁要彈琴,不過這消息卻並未派上用場。

瑞王殿下派人租了一艘畫舫,清清靜靜地隻帶了玉九思三人,就連唱小曲的姑娘都被攆下了船,竟好似真的隻是來遊河賞景一般,正經得沈知孝都有些自慚形穢了。

畫舫四周的紗簾卷起,瑞王殿下穿著一身棲霞錦的廣袖衣衫,帶扣係得鬆鬆散散,手裡提著一壺杏花釀,姿態瀟灑地靠在軟墊上,依舊是那副不羈散漫的模樣,隻對兩岸的繁華景象,多了幾分興致。

瑞王輕笑道:“未見秦淮水,隻聞秦淮美,如今夜遊秦淮,此處燈火闌珊,倒是與本王心中所料想之景色,大為不同呢。”

金陵乃自家父親治下,沈知孝坐在旁邊伺候著,聞言好奇又緊張道:“不知王爺心中所料想的秦淮景色,該是什麼模樣?”

瑞王語氣平淡,眼裡卻帶著幾分興味道:“妝樓臨水蓋,粉影照嬋娟,本王原以為這秦淮兩岸,不是紅粉佳人,就是風流浪子,卻沒想到實際上竟跟京城普通的鬨市大街也沒有多少區彆,市井煙火,倒是熱鬨。”

沈知孝聞言鬆了一口氣,他十歲時就跟著父親來金陵,父親是來做官,他是來求學,母親則跟著大哥和大嫂呆在京城,二姐已經嫁人。

如今六年過去,對於沈知孝來說,金陵府就像是他的第二個家鄉一樣,熟悉又熱愛。

到底是少年心性,提到自己心愛的事物,便多了幾分赤誠,滔滔不絕道:“那都是以偏概全,秦淮河本就是一處熱熱鬨鬨的坊市啊,比起秦樓楚館,更多的還是酒樓、食肆、書場、戲院……,每個月還有燈會、詩會,來這裡遊玩閒逛的百姓,隻有少數是尋歡作樂的浪蕩子,更多的卻是尋常人,您看那邊有許多賣小食和首飾的攤子,就圍了不少的年輕娘子和年幼孩子呢。”

畫舫緩緩向前,瑞王一路走,一路瞧,熙熙攘攘的人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形形色色,一眼望去,隻見人人臉上都是太平安樂,也瞧不出誰與誰不同。

比起京城裡的森嚴規矩,這裡的女子顯然要更大膽,也更自由一些,有成群結伴的妙齡女子買了花燈在河邊放,也有上了年紀的婦人坐著轎子去戲樓書場裡聽書看戲。

隻聽一聲鑼鼓響,搭建在河邊的戲台子上,開始唱起了一段《天仙配》,引得眾人紛紛叫好,手裡的鮮花、銅板、碎銀錠,雨點兒似地往台上扔。

這邊《天仙配》剛剛落幕,那邊樓台上又有人開始彈評書,隻是反響卻一般,往台子上扔錢的少,但還是有不少人鼓勵似的扔了不少的花。

瑞王好似來個興趣,酒也不喝了,人也坐直了,拊掌讚歎道:“金陵百姓果然跟京城裡的那一幫老古板不同,熱情、包容、又慷慨!”

瑞王爺走到畫舫前艙,那裡無任何家具擺設,隻在四周垂掛著珠簾輕紗,卻都被卷了起來,毫無遮掩,還擺有琴瑟、琵琶、鑼鼓等樂器,乃是畫舫藝妓倌人們為客人表演舞樂的地方。

隻見瑞王立在司鼓前麵,拿起兩根細鼓槌,興致勃勃招呼道:“玉九思,旁邊有二胡,趕緊的,江南軟調聽膩了,咱們給金陵百姓唱點新鮮的。”

玉九思屁顛顛地跟上去,拿起二胡調了兩個音,迫不及待道:“好勒!王爺,咱們今兒要唱哪一出啊?”

沈知孝木愣愣地想,是啊,您這是又要唱哪一出啊?

瑞王不答,隻一下子敲在鼓麵上,初時好似驚雷落地,隻有零星幾道悶響,接著鼓點越來越密,鼓聲越來越急,驚雷化作硝煙,夾雜著刀光和劍影,還有萬箭齊發的磅礴氣勢。

秦淮兩岸的百姓被這激揚的鼓聲吸引,紛紛朝著畫舫圍了過來。

沈知孝大概猜到瑞王殿下要乾嘛了。

刀光還在,劍影未停,滄桑二胡音夾雜其中,襯托得戰場更加地壯闊深遠,一曲《定山河》,從瑞王嘴裡唱出。

沈知孝人都傻了,更多的卻是震驚,震驚過後,竟覺得“果然如此”,放蕩不羈的瑞王殿下,果然不來秦淮河邊上賞景的。

聽慣了江南軟調的金陵百姓,紛紛被這新鮮又熱血的北曲吸引。

畫舫周圍的行人越聚越多,唱到精彩絕倫之處,山呼海嘯一般的叫好聲,險些將沈知孝的耳朵震聾,卻掩蓋不了瑞王殿下那時而悠揚、時而渾亮、時而深邃、也時而厚重的北曲唱腔。

鮮花、銅錢、銀錠子,像陣雨似的往畫舫上扔,天竺番僧阿迦羅和道袍護衛劉俠客,都十分自覺幫忙去接,沒讓一個銅板落到河水裡。

山河定,鑼鼓停,一曲終了,又有無數鮮花往船上拋。

瑞王瀟灑一笑,提氣飛躍,衣擺飄揚,伸手一撈,將十幾枝險些落入河水的鮮花抱在手裡,再足尖點水,人又飛回畫舫上。

挺拔俊美的年輕公子,穿著華美衣袍,手裡拿薔薇,低頭輕輕嗅,狹長鳳眼裡帶著幾分沉醉,隻隨意一個神態,卻無端端撩人得很!

河岸兩旁傳來一陣陣吸氣聲,就連沈知孝也忍不住漏掉了半拍心跳。

短暫的靜默之後,又是一場夾雜著鮮花和各種首飾、錦帕的“雷陣雨”。

“呀!”

“公子,好姿容,吾心悅之!”

“公子何處來,家中可有妻室?”

麵對金陵女子的大膽奔放,瑞王殿下麵上依舊淡然,離得近了,卻聽見他用鼻音催促道:“趕緊走,趕緊走!本王雖然魅力非凡,卻實在承受不住如此熱情,玉九思你這狗賊,不要偷偷往懷裡藏金銀,那是打賞給本王的!”

沈知孝:“……”

河對岸,一處臨河的戲樓包間內,蘇蓉玉將瑞王殿下的荒唐行徑,也完完整整地瞧在了眼裡。

在決定逃婚一刻起,瑞王是荒唐也好,散漫也好,其實都跟蘇蓉玉再沒有關係,可此時卻還是忍不住生氣,憤憤咒罵道:“堂堂親王,自甘墮落地跑來秦淮河上扮戲子,這混蛋,他可真不怕丟人啊!”

碧霞伺候在小姐身旁,不敢多勸什麼,隻覺得比起瑞王的離經叛道,自家小姐其實也不逞多讓。

蘇蓉玉不知道碧霞的心思,隻好管閒事道:“不行,明日他若還來秦淮河邊上放縱,我必要想法子攔上一攔,免得他儘給皇後姑母丟人!”

碧霞驚訝不已,都已經逃婚了,還要再去王爺麵前晃蕩,這要是被認出來了可怎麼辦。

碧霞原本要勸,可轉念一想,又覺得認出來了也好,正好將小姐帶回京城,她也不必再跟著小姐擔驚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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