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那坨爛肉聞言,開始緩慢蠕動,慢慢順著牆體流向地麵,小心翼翼的凝成最開始的人形慢慢飄到禦史身旁。
阿香剛剛被彈到牆上炸開,因此非常害怕周相儀,此時竟毫無啃咬禦史的猙獰樣子,反而懂得用破爛的衣袖堪堪遮住自己血肉模糊的臉,委屈道:
“不是奴家不想,奴家的人皮不見了,沒法變成原本的樣子嗚嗚嗚~”
禦史聽著身旁女鬼陰森森的哭聲,嚇得都快尿了,卻隻能跪著一動不動。
他怕自己隻要有任何小動作,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女鬼又發狂撕咬他。
剛剛躲褲襠下的時候禦史就注意到了,自己原本被咬過的地方沒有傷口,應是周相儀使了什麼法子讓他隻感覺到疼痛,卻沒有收到實質傷害。
所以他被踢出來之後才會一直磕頭,覺得自己可以將功補過。
“咳咳,還記得屍體在哪裡嗎?”
周相儀喝了口茶想壓下湧上來的惡心感,卻因不小心撇了眼女鬼又把自己給嗆著了,為了穩住形象他隻能趕緊進入主題。
【早解決眼睛早乾淨,又是沒胃口的一天,唉……】
“奴家不知,感應不到。”
女鬼一問三不知。
周相儀:“……”
草率了,新生的怨鬼隻會記得死前最恨之人,其他的記憶都是模糊的,他這是問了個寂寞啊。
“額……周遠山,想個辦法,七日之內將我送進四皇子府中。”
周相儀完全沒有因為自己問了個蠢問題而尷尬,反正彆人不知其中門道,也笑不著他。
三日後,四皇子府。
禦史帶上蒙著眼的周相儀,以求醫為由不請自來。
“殿下不知,我這小兒子從小身子骨就不好,算命的說要放在老家養到十八才能接回來。可好不容易人回來了,前幾日不知為何眼睛忽然瞎了,不管是府醫還是民間一些醫術了得的大夫都看過了,就是找不到病因,隻能求到殿下跟前……能否從宮中請一位禦醫來給小兒看看,老臣感激不儘!”
禦史大人混跡官場多年,演技是好的不得了,那愛子心切的慈父樣子演得周相儀都快信了。
“公子,請喝茶。”
丫鬟小心翼翼地將茶被遞到周相儀手中,臉色微紅。
心裡暗歎:好俊俏的公子哥兒,可惜是個瞎子,若是能治好,該是何等風光霽月啊~
“多謝。”
周相儀修長白皙的雙手端著茶杯,清晨的陽光射進正堂,恰巧有一縷染在那雙清貴的手上,從四皇子的角度看去,竟是覺得那手比他收藏的極品白玉都美了幾分。
世人隻道當朝四皇子李浩楠喜好美人,卻不知他除了喜好用女子人皮作畫外,更喜好男色。
隻可惜出身皇家,從小見到的手足以及貴門子弟,已是大晉頂尖的一波好姿色。
偏偏這些人他又動不得,以至於很少能見到合自己胃口的男子。
也不是沒有去過南風館見過所謂的“頭牌”,奈何風塵味過重,玩過幾回便性質缺缺。
如今這禦史家的小公子,乃是他生平第一眼就驚豔的男子,小公子就這樣一身白衣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兒,就勝過他畫過的所有美人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