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秋楓也懵了,那白糖就是批發商那裡拿的貨,就是普普通通的白糖。
等店門口的人走光之後,尹秋楓才進屋問了小蘿卜,“你對那白糖動手腳了?”
“這怎麼可能?”人參娃娃說,“先不說我有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就說我根本就沒有這功能。”
治病的功能是有,但也僅僅針對宿主,他現在還沒跟宿主說呢。
尹秋楓也想不通,歸結於這時代醫療水平差,說不定是誤診了?
他剛想再說什麼,那朱利就帶著夫人還有小廝過來了。
昨夜太著急,出來買糖,都忘了差遣家裡的小廝仆人,他自己貿貿然跑出來了。
但也幸好是他親自出來的,若非如此,家裡的小廝都木訥,也不識字,頂多是去往常買糖的鋪子敲門。
那就遇不到這家奇異的雜貨鋪了。
朱利紅光滿麵,“老板,昨夜的事情,太感謝您了,略備了幾份薄禮,還請老板一定要收下。”
他夫人張蘭還微微福身,給尹秋楓行了個禮,“多謝公子救我婆母。”
尹秋楓汗顏,趕緊避開,“朱老板,您母親的病情真與我無關,也收了你的扳指,算是銀貨兩訖了,送禮就不必了,留給老夫人補補身體。”
朱利卻是不依了,這禮,今天是非送不可。
如果說其他鄰居覺得那白糖有奇效,是將信將疑的態度,但他卻是深信不疑的。
他母親從半年多前就時常頭昏眼花,四肢發冷,手抖腿乏,渾身冒大汗,心跳過速,還昏迷過幾次。
盛京的大夫都來看了,也都沒說出個所以然。
藥方也換了幾輪了,都沒太大的效果。
他母親的身體情況是時好時壞,有時候看著好好的,可能下一刻就犯病了。
身子不好,食欲也不好,越拖越嚴重,半月前,幾乎就徹底不能下床了。
沒想到母親吃了白糖糕之後,沒一會兒,臉上恢複了些許紅潤,還有力氣跟他們說了會兒話。
家人也在猜老人家是不是回光返照了,都哄著老太太,讓老太太多吃幾塊白糖糕,全了老太太的心願。
可多吃了幾塊,老太太的狀態就越發的好了。
他們就一直守著。
前段時間母親昏睡的時間太多,沒有睡意,天亮之後,腿腳有了力氣,還讓他兒子扶著去院裡透了透氣。
即便是那白糖沒有奇效,人家大半夜給他開門,好讓他買了白糖回去,全了孝道,這老板於他而言,都是有恩的。
尹秋楓還是第一次見識古代人的熱情,推脫不過,就收下了,把夫婦二人請進門。
朱利夫婦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兒放,十分局促。
尹秋楓直接把人請到旁邊的客廳,開了瓶豆奶,一人給倒了一杯。
“我這沒有茶葉,這豆奶,朱老板和朱夫人也嘗嘗鮮。”
柔軟的沙發,地上光潔的瓷磚,麵前一整麵透明琉璃的矮桌,桌上還擺放著他們見都沒見過的水果。
還有屋內的陳設,牆上掛的那一大塊黑漆漆,但略有光澤的黑板,彆說他們沒見過,連聽都沒聽說過,朱利夫婦更不自在了。
尹秋楓也沒打算解釋什麼,有時候神秘一些,也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方式。
神秘,一定會引起他人的注意與好奇,但太過於神秘,歹人摸不透他的虛實,就不敢隨意越界。
“我才剛回盛京。”尹秋楓打開了話題,“現在開了這家雜貨鋪,但還不了解盛京百姓日常都買些什麼,朱老板可否給小子提點建議?”
朱利家裡是做醬料生意的,祖傳的手藝,才得以在盛京勉強立腳。
夫婦二人看了看隔壁的雜貨鋪,對視了一眼。
“不知尹老板這裡除了糖,還賣些什麼?”
尹秋楓回答,“那可多了,米油鹽醬醋,針線剪子,吃的喝的,文具,日化工具,雜貨鋪嘛,什麼都有點兒。”
朱利詫異了一瞬,“尹老板有鹽引?”
尹秋楓一愣,確實是把這事情給忘了,古代可不敢隨意賣鹽。
他笑道:“說岔了,沒有鹽,其他調料倒是應有儘有。”
朱利也沒深究,“那按照老板所說,當下店裡的貨品,也同尋常雜貨鋪差不多。”
就是要高端一些,反正他覺得他的身價,恐怕在這裡也買不了多少東西。
他繼續說,“尹老板牆上掛的這簾子,不知道是什麼布匹,要是拿來賣,應該也能賣個好價錢。”
這就是窗簾布,他外公選的,在他看來是有點兒俗氣的,但古代呢,布匹,一直都是硬通貨,沒有錢,拿布匹去以物換物,都是行得通的。
尹秋楓若有所思,記下了,剛準備再問,一陣突兀的音樂聲響起。
臥槽,手機鈴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