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進來的顧客是一位年輕人,剛進門,就讓人把大門口守住了。
不讓其他人進,其他人似乎也自覺,並沒有鬨,反而自覺避開。
這年輕人大概也就二十來歲的模樣,一副紈絝子弟的做派,身邊帶了一個侍衛,一個麵白無須的中年人。
居然帶了個太監出門,尹秋楓了然,這公子大概跟皇家有關係了。
說不定就是什麼皇子皇孫。
攔住其他顧客,在其他顧客沒有發表意見的時候,他這個老板,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冒頭。
“敢問公子想買些什麼?”尹秋楓帶著笑意,不卑不亢,“如果有不懂的,可以給公子講解。”
這公子,就是那瓊華酒樓老板背後的靠山,安郡王。
昨天那張赫去找了幾個買到雜貨鋪商品的普通老百姓,高價收購了不少新奇的玩意兒。
全部送到了安郡王的府邸。
安郡王,楚逸,是皇帝胞弟的親兒子,他父王前些年戰死了,皇帝自然對這個弟弟的獨苗疼愛有加。
養成了一個囂張跋扈的性子。
但本性卻是不算壞的。
也難怪外麵也不是沒有比安郡王身份高的,安郡王仗著皇帝的寵愛,其他人也讓他三分。
楚逸,大手一揮,“把你店鋪裡的東西全部打包,本王都要了。”
不可謂是不囂張了。
尹秋楓臉色不變,“王爺看得上我雜貨鋪裡的東西,我自然開心,但雜貨鋪有規矩,限購,不能超出規定的限量,畢竟,我還要給其他顧客留著。”
“大膽。”那麵白無須的大太監怒目而斥,這人居然敢不自稱草民。
尹秋楓也不怕,“如果我把東西都賣給了王爺,那我請問呢?我這雜貨鋪還是我的嗎?王爺是要買店裡的東西,還是要把我整個店都買了?”
他這態度也囂張。
大太監更生氣了,“放肆,居然膽敢如此對我們王爺說話。”
尹秋楓對他笑了一下,也不跟他爭執,轉頭對著楚逸,“或者,王爺的眼界就這店鋪裡的這點東西,不想要彆的,更新奇的東西?”
他更囂張了。
楚逸有些難以置信,“你是不是不知道本王的身份?”
尹秋楓忍俊不禁,二十來歲,被寵壞的郡王,在他眼裡,也就是個清澈愚蠢的大學生。
他笑道:“我都稱您為王爺了,即便不知您是哪位王爺。”
潛台詞就是,不管你是哪位王爺,來了這店裡,就得守這店裡的規矩。
楚逸氣笑了,除了太子哥哥和皇伯父,還沒幾個人敢這麼跟他說話呢。
但奇怪的是,他並不感到厭煩。
“你這老板還真有意思,說說吧,你這還有什麼好東西?”
昨天那瓊華樓老板張赫獻上來的東西,新奇是新奇,他身為皇伯父最寵愛的侄子,很多皇子都比不上他的待遇,而這些東西他還真沒見過。
這家雜貨鋪也確實引起了他的注意。
但也不是那麼的誌在必得,皇伯父寵他,他也不敢明目張膽欺壓良民,特彆是外麵還有那麼多人看著呢。
不過是新奇一點的東西,但如果盛京裡人人都能買到,那以後也就不稀奇了。
今天一早過來,也就是來看看還有沒彆的。
尹秋楓穩坐釣魚台,“那就看王爺喜歡什麼了。”
這句話,是真勾起了楚逸的興趣,“美酒有嗎?”
那瓊華樓之所以能得到他的庇護,也隻是因為瓊華樓的瓊華釀,是不可多得的好酒。
他再紈絝,也是皇家子弟,在皇伯父眼皮子底下,吃喝嫖賭,他隻占了吃喝。
喝是重點,他喜歡喝酒,遺傳了他的父王和皇伯父,七八歲的時候就能喝兩盅了。
尹秋楓笑了,“白酒,喜歡醬香的還是濃香的?各類果酒,紅葡萄酒?白葡萄酒?清酒?雞尾酒?……”
他每說一個,楚逸的眼睛都亮上幾分。
尹秋楓甚至看到楚逸咽口水了。
“都給本王來幾瓶。”放過店裡其他東西,先買酒。
尹秋楓搖搖頭,“今天隻有最基礎的江大白,隻能說是普通口感的烈酒,還有的就是啤酒了,也不知王爺能不能喝習慣,至於方才我說的其他酒,王爺可以預定,快的話,三到五日就能到貨。”
“行。”楚逸也乾脆,“彆的酒先等等,今天先把你店裡其他酒都給我打包了。”
尹秋楓見好就收,“朱鳴,幫王爺打包,哦,對了,料酒也全給王爺。”
“王爺,那料酒,你帶回去給庖廚,烹飪肉類,或是帶有腥味的菜肴時,放一些進去,能去腥增香。”
楚逸樂不可知,“行行行,本王交你這個朋友了。”
錢是一分沒少給。
臨走了,他才想起瓊華樓的事情,“對了,本王麾下有一家酒樓,想要你這裡的辣醬,長期供應。”
尹秋楓點點頭,“讓那瓊華樓過兩日直接去朱家的醬料鋪吧,到時候那邊就有我這裡的醬料出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