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回答,還故意拉開了距離,銜月也不惱,“幸歌,我這兩天身子一直不好,你再替我服侍世子兩天。”
銜月說著,便從荷包裡拿出銀錢,塞在謝幸歌手裡。
謝幸歌有些意外,銜月轉變的未免太快,也許她是因為合歡散的事情。
世子輕而易舉便可揭穿她,這確實也說得通。
“好。”謝幸歌握緊手中的銀錢,這都趕上她在王府乾兩個月了。
為了攢錢離府,多服侍兩天就多服侍兩天,總是不虧的。
想到還未去王妃處回話,謝幸歌出了耳房,向朝暉堂走去。
穿過三四個院落,進了朝暉堂。
謝幸歌察覺到今日院兒裡少見的安靜,沒了往日進出灑掃的仆人,就連房門口看守的丫鬟也不見蹤影。
許是王妃正在歇息,不想有人打擾。
謝幸歌站在房門口,猶豫著要不要敲門。
房裡突然傳出一句:“王妃,芍藥那丫頭掙紮的太厲害,老奴一時沒忍住,抹了她的脖子。”
是素閒的聲音。
謝幸歌在門口聽得一清二楚。
“殺人了!”此刻她渾身的血液仿佛凝結,她刻意放低呼吸,壓著自己的喉嚨,忍住不發出聲音。
在京中,官宦人家雖可發賣奴仆,但卻不可鬨出人命,就算是粗使丫鬟也是在衙門裡過了身契,登名在冊,皆有詳實記錄。
誰家鬨出人命,傳揚出去必定會累及聲譽,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誇大其詞上奏朝廷,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王妃,還有一事……”屋裡的素閒繼續說道。
“你這老仆,跟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王妃反問。
素閒的語氣稍顯慌亂,“是是,老奴不解,清風閣那兩個通房,為何不用咱們自己人。”
王妃的聲音嚴肅了幾分,“這二人此前都是官宦子女,來曆分明,世子不比幼時,對我這個繼母多了些防備,用咱們自己人,哪日我那兒子起了疑,就變成了把柄。”
素閒似是通透了,搶在王妃之前開口,“那二人蒙在鼓裡,更加不會掩飾,世子便不會起疑。”
“你這老仆,總算想到這層了,知道的越少,露出的破綻越少。”王妃對素閒的回答很是滿意,語氣也緩和了三分。
“王妃洞察人心,老奴實在佩服。”素閒頗為討好地恭維道。
門外的謝幸歌一字一句全都聽見了。
原來,世子與王妃並非親生母子。
她回想著進入王府後發生的種種,王妃命令她與銜月每日需來彙報世子的一言一行…
難道王妃在利用二人在監視世子嗎?
怪不得世子對二人很是冷淡,可世子為何不冷淡到底,為何又傳她侍寢?
這迷霧還未完全消散,其中應是另有隱情。
謝幸歌心頭似是遭受重擊,今天聽到的這些,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她躡手躡腳地轉身,想快點逃離這是非之地。
倏地,她腳下踏空,左腳狠狠崴在台階上。
“唔!”謝幸歌痛得叫出聲,下意識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儘可能壓低聲音,生怕被屋裡的人發現。
“誰!”屋裡傳來素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