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才叼走,居然這麼快就又長出了新的果子。
這隻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這塊區域的魔氣濃鬱到了一種不可言說的地步,才能讓金靈果如此快速地重新長出。
“啾姆啾姆!”
煤球下意識想直接飛過去,重新把所的果子都摘回家裡屯著了。
認真的小模樣看得霖冉忍俊不禁。
第一次發現煤球好像還有點囤積癖,看見好東西就想全部帶回家。
懷裡煤球已經呆不住了,霖冉隻能鬆開手臂,任由煤球重新努力地飛向了湖麵中央采下果子,叼著重物對抗搖搖欲墜的重力往回飛行。
“小心一點?一兩顆就行了。叼太多不會太重了嗎?”
某種意義上,這還的確是一種負重訓練。
能讓從前不願意飛的小家夥主動負重飛行?
最有趣的是煤球看見岸邊的霖冉,本能地就想“啾姆”,喊家長來看自己摘回來的好東西。
然而卻忘了嘴裡叼著金靈果,這一叫喚差點就讓果子掉入水中。
驚得煤球立刻變速衝了過去,重新叼住果子後被扯得往下墜了好幾米,才搖搖晃晃地重新拍打翅膀飛了起來。
“叼著東西就不要說話了,煤球。”
圍觀了全程的霖冉都跟著捏了一把汗,發現自己不能在煤球飛行的時候惹小家夥分心。
幾十秒後,煤球終於成功降落,將果子一口氣全部塞進了霖冉的背包裡。
“啾姆!”
特彆驕傲地挺起小胸脯蹲在了霖冉的胳膊上,仿佛在求誇獎一樣。
“怎麼這麼厲害啊?我們家煤球都會捕獵了,能從外麵找吃的回家了。”
霖冉的誇獎自然沒有絲毫的猶豫,讓煤球聽得連小尾巴都翹了起來。
“啾姆?”
隻是原本開心不已的煤球重新飛回水麵,想繼續叼果子回來時,突然看見了水中自己的倒影。
瞬間低頭看向胸前有點無措地發現,原本係在胸前的月亮小圍兜不知道為什麼不見了。
“怎麼了?圍兜不見了?”
察覺煤球異常的霖冉也一下子看見圍兜消失了。
“彆慌,應該就在附近,找不到的話,我們可以回家再做一個,也許是被掛在哪裡了……”
霖冉一邊安慰幼崽,一邊四下尋找起來。
煤球剛剛活動範圍就這麼大,不可能掉得太遠吧。
“啾姆——”
但煤球卻好像認定了要找到那隻月亮小圍兜一樣。
好在幾分鐘後,霖冉終於發現不遠處水麵上的圍兜,似乎是煤球剛剛飛行時滑落在了水裡,隨著水流漂向了深處的岸邊。
“找到了煤球,漂在水邊了,等一下,你彆動,去給你拿回來。”
往裡麵走走,再找根棍子應該就能夠回來了。
霖冉逐漸熟練地撥開草叢往深處走去。
然而讓霖冉瞳孔微縮的是,隨著自己走到一處丘陵剛想摸索著石塊翻身跳下去,卻遇到了一幕讓自己瞬間冷汗濕透後背、血液凝固的畫麵。
因為一隻堪稱龐然大物的神秘赤金色巨獅,正神色冰冷獸性十足地從密林中邁步走向水邊。
隨著霖冉發出動靜,這一成年期的巨獸瞬間停下了步伐,沉默而又危險地和霖冉對視了起來。
如果忽略對方致命的危險性,這確實是一隻極為強悍而美麗的猛獸。
渾身的肌肉線條爆發力十足,赤金色的獸瞳微微豎起,打量著誤入自己領地的年輕人類。
僵直站在原地的霖冉雙腿已經有些發麻了,卻根本不敢亂動。
誰知道暴露弱點的話,會不會下一秒就被按倒撕成碎片?
早年家鄉山上就曾經有過野獸出沒傷人的案例,至今給霖冉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再想到這個遊戲裡受傷會和現實聯通,霖冉一時間都有點不能確信自己今晚還能不能活著走出遊戲了。
自己的確有些大意了,以為煤球來過就不會有危險的……
對了,煤球!
霖冉突然意識到,煤球恐怕還在飛過來的路上。
“啾姆——”
事實上,當煤球氣喘籲籲飛過來時,瞬間看見了正在和猛獸對峙的霖冉,當即渾身炸毛。
“煤球,不要過來!”
意識到小家夥居然想加速飛過來保護自己,霖冉當機立斷解開背包扔向了這隻大型金漸層,試圖吸引走對方看向煤球的注意力。
接著轉身狂奔向森林裡。
這家夥體型這麼大,隻要自己能到達阻礙對方行動狹窄區域,應該能拖延不少時間。
然而金色的巨獅居然直接咬住了背包,眼看著霖冉跑遠,瞳孔微微眯起地追了上去。
十幾秒後沉甸甸的巨型梅花獸掌就成功按住霖冉側腰,將年輕人類撲倒在了軟綿綿的草地上。
霖冉:嘶……!
大腦一片空白的霖冉本以為接下來會感受到一陣劇痛。
說實話,這遊戲做得真的太逼真了。
自己這輩子算不算死前也近距離rua過大型毛茸金漸層了?
事已至此,霖冉甚至可以輕鬆地想一些死亡前的其他事情了。
奇怪的是,閉眼等待了半天的霖冉卻沒有等到任何疼痛感。
緩緩睜開雙眼,愣怔的霖冉忍不住懷疑這隻大型金漸層剛剛是不是在跟自己玩某種遊戲。
此刻近在咫尺的距離,反而垂眸沉默地看向了自己。
那空氣中濃鬱的血腥味又是從哪兒傳來的?
霖冉茫然地感受著流淌到自己手掌上的滾燙血液,終於意識到了一件事——那就是這些鮮血並非自己的,反而是眼前這隻龐然大物的!
這家夥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居然表現得毫不在意。
被霖冉摸到了腿部血淋淋的傷口,邵冕隻是漫不經心地甩了甩尾巴,目光卻依舊落在霖冉臉上。
仿佛在思索著什麼。
“那個,需要幫你包紮一下嗎?一直流血的話,傷口會變得更嚴重的。”
等了半天的霖冉察覺到對方沒有惡意後,乾脆摸索著被扔在一邊的背包,試探性地詢問了起來。
背包裡的醫療用品本來是準備著給煤球萬一受傷了用的。
但自己現在似乎在做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試圖跟一隻大型金漸層對話?
“啾姆!”
隻是氣氛看似緩和的下一秒,某隻黑色的小團子終於全力飛了過來,張嘴就咬在了邵冕的尾巴上。
兩枚獠牙死死地咬入其中。
煤球隻知道阿冉好像被欺負了。
但被幼崽拚命保護的老父親霖冉這下是真的很感動但也很悲傷了。
救命,煤球這麼小一隻,都不夠對方塞牙縫的。
“……”
然而在霖冉擔憂警惕的目光裡,邵冕卻隻是看了一眼死死咬住自己尾巴的這隻純血魯納族幼崽。
不等霖冉出聲,便漫不經心地將尾巴遞到了霖冉手邊甩了甩。
再也咬不住的煤球,下一秒就“啾姆”一聲被扔回了霖冉臂彎裡。
兩顆小乳牙般的獠牙,居然完全沒能咬得破。
霖冉緊緊接住落入懷裡的幼崽,抬頭與邵冕對視,這一刻內心卻產生了一種奇異的直覺。
眼前的巨獸與其說是脾氣好,倒不如說是血液裡流淌著的一種著絕對的傲慢與強勢,認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絕非流於表麵的凶悍,因而不會輕易陷入被挑釁的暴怒。
那到底是什麼原因能讓對方受這麼重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