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瀾兮蹙眉,心中嘀咕道:
【今日沒看黃曆,怎麼穿了兩次夜行衣,都被此人抓了個正著。】
【天底下哪有如此巧合的事?】
【他到底是什麼人?圖我好看?可我戴著紗巾,他眼神應該沒那麼好吧。】
【圖我的錢?可是我兜裡比我臉都還要乾淨,若是圖錢,他應該早動手了。】
【他難道一直在跟蹤我?監視我?】
對麵的謝景安則靠在樹上,雙手環胸,姿態慵懶自在,嘴角微微勾起,饒有興致的盯著陸瀾兮。
他親眼看著陸瀾兮拋屍,裝傻充愣,飛簷走壁當爬山虎。
他倒想看看,這個小啞巴,是不是心口不一,還放不下莊懷瑾這個負心漢。
“閣下莫不是跟了小女子一路?”
陸瀾兮索性也雙手環胸,有模有樣的徑直走到了謝景安所在的大樹下冷冷的說。
“姑娘這麼大聲,就不怕驚動了裡麵的人?”
謝景安雖然戴著銀色麵具,卻露出了一雙深邃的眼睛。
“閣下究竟是敵是友?”
“姑娘覺得呢?”
“說吧,你跟蹤我到底想乾什麼?”
“姑娘此言差矣,我隻是恰巧路過,恰巧看見你偷聽牆角,恰好……”
“說人話。”
“好吧,我就是單純的好奇,白天還斷情絕愛的新娘子夜晚卻偷偷來探人家新郎官的府邸?這可不是君子所為。”
“莫不是對新郎官餘情未了,後悔了,想舊情複燃。”
謝景安賤賤的一笑。
“囉嗦,我可不是君子,我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謝景安也不靠著大樹了,索性直挺挺的坐在了樹枝上,雙手抱拳,微微勾唇的說道。
“那是我眼花看岔了,冤枉了手無寸鐵的姑娘——怪我怪我—”
陸瀾兮撇了撇嘴,冷冰冰的,並不回答謝景安,反而帶著股狠勁說道:
“一個大男人竟如此八卦,也不嫌害臊。”
“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互不相欠,今日之事,還請閣下務必守口如瓶。”
“至於你,為何會出現在尚書府,我也當作沒看見。”
“否則我必會與你不死不休。”
陸瀾兮冷著臉,一口氣說完,也不管謝景安的反應,就一溜煙的消失在月光之下。
“小啞巴,你越來越有意思了。”
謝景安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笑容逐漸消失,整個人猶如一塊寒冰。
“知道怎麼做了吧?”
謝景安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和剛才的模樣判若兩人。
“屬下這就去安排。”
川墨雙手抱拳。
既然莊懷瑾這麼癡情,那他就隻好成人之美了。
——
僅僅一個時辰的功夫,莊懷瑾為愛自殘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京城。
更是讓莊懷瑾被傳成了見異思遷,背信棄義,左右逢源,不敬長輩的負心漢和不孝子。
當然還有陸婉禾,說她是狐狸精,仗著幾分姿色,和莊懷瑾暗度陳倉,勾引自己妹妹的夫君,毀了妹妹的婚事,害的莊懷瑾自殘,是個禍水。
對於川墨的辦事效率,謝景安很滿意。
他就是要讓莊懷瑾退無可退,把他架在火上烤。
以免日子久了,夜長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