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還在觀察四周、試圖找尋獨狼的祁安憑空被推得往前踉蹌,徑直跌坐在地上。
膝蓋傳來的疼痛讓他嘶了一聲。
祁安細皮嫩肉,全身上下幾乎沒有色素沉澱,泛著粉的膝蓋跪坐在地上,正好碰到林間的碎石子。
【不是,他為什麼要推我?想殺了我?】祁安掀開褲腿,呆呆看向流血的膝蓋,半響才道。
係統連忙哄著自己的親親宿主:【安安不生氣,統統呼呼,痛痛飛走~】
說著,係統又連忙賒賬從係統商城兌換出消毒的藥水和紗布,讓祁安趕緊處理下。
祁安坐在樹樁上,從背著的包裡順利掏出係統塞進去的藥水和紗布,就準備先給傷口消個毒。
傷口並不嚴重,祁安也沒那麼嬌氣,要是在地球上他根本不會管,等著自愈就好了,但在這個未知的星球上,他怕傷口被感染最後直接嘎掉。
然而這時,祁安的手被冰冷碰觸到,這讓他胳膊上浮現一片雞皮疙瘩。
係統也搞不懂鐵血戰士想乾什麼,一開始就在觀察宿主,在將宿主推倒後還是待在原地,並不在意的樣子。
但在宿主掏出藥水後,鐵血戰士歪頭打量片刻,走到宿主麵前,蹲下伸出手,製止了宿主的動作。
疑惑歸疑惑,係統趕緊提醒:“安安,獨狼就在你麵前。”
不用係統提醒,祁安看到了鐵血戰士的模樣。
獨狼的另一隻手在腰部點了幾下,將隱形裝置取消,從和弱小人類觸碰到的手開始顯現。
祁安看到碰著自己的手,沒被鎧甲包裹的手指覆蓋著鱗片,指尖鋒利,完全不是人的手,反而更貼近地球上的蜥蜴。
比起係統的投影,在直麵這個強大的非人類時無疑更有壓迫感,無論是那高大壯碩的身形,還是那頭垂在麵具邊的臟辮。
祁安的心跳先是暫停,緊接著就開始快速跳動起來。
當然,這並不是心動,而是害怕,是弱小生物在看到強大生物時自動觸發的預警係統。
全身的細胞都在告訴祁安,這個存在很危險,快跑!
這哪裡是什麼戀愛對象,分明是個隨時隨地能把他捶到坑裡、摳都摳不出來的要命對象!
有些人在遇到危險時,並不會慌亂,反而會表現得非常冷靜理智。
祁安就是這種人,他開始和係統商量:【統,聽叔一句勸,咱把握不住啊,換個戀愛對象行不?】
係統都沒反應過來為啥宿主突然要自稱叔,單純的數據生命犯難:【對不起安安,係統並沒有更改戀愛對象的權限。】
祁安歎了口氣,小心看向極具壓迫感的獨狼,試著搭訕:“你……您好?能麻煩您移下貴手,我給傷口消下毒?”
全是敬語,這充分表達了祁安對獨狼的尊重以及對自己生命的珍視。
對麵的鐵血戰士歪頭,似乎是聽懂了又好像是沒有聽懂。
因為他收回手之前,將祁安手裡的消毒藥水拿走了。
拿!走!了!
不是,哥,你拿走我塗什麼?!祁安的眼睛瞪得像銅鈴。
這年頭,藥都有人,不,是非人類搶嗎!
祁安委屈,不想說話,都顧不上忌憚了,用哀怨譴責的小眼神注視獨狼。
這位鐵血戰士一族中的精英停頓了下,將藥水放在自己的身邊,然後指著拿瓶藥水,麵具下發出一點聲音,是鐵血戰士的語言。
祁安聽不懂,但係統能聽懂,直接充當了一人一鐵血之間的翻譯器:【安安,他說這個太劣質,不能用。】
【什麼嘛!要不是隻能賒這個,本統才不會給安安兌換這種藥水。】
係統生氣碎碎念,覺得這個宿主的戀愛對象有點礙眼了。
“哥,可是我得給傷口消消毒。”祁安好聲好氣的,試圖拿回自己的藥水。
下一秒,祁安看到獨狼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個很小的容器,從中挖出來塊膏狀物。
係統掃描:【哼,算是個好東西了,能讓傷口快速愈合的。】
看著黑乎乎的一坨,祁安勉強克製著沒躲開,被獨狼敷在了傷口上。
這次獨狼充分吸取了之前一戳就把人類碰倒的教訓,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力氣,將藥抹在膝蓋上。
冰冰涼涼的,祁安覺得那種隱隱的疼痛也消失了,他還沒忘記要和鐵血談戀愛的任務,露出笑容:“謝謝你。”
他還想和獨狼嘮嘮嗑,熟悉起來,從朋友逐漸過渡到戀人關係。
祁安沒談過戀愛,可看了那麼多小說也不是白看的。
隻是還沒來得及說幾句,獨狼手腕的裝置就發出滴滴聲,遠處也傳來一聲慘叫。
祁安被這聲慘叫吸引注意力,朝那個方向看了眼,並沒有看到什麼,再轉頭時,獨狼已經不見了。
係統:【戀愛對象已經離開了。】
祁安點頭,看到手腕被套上的環,白銀色的,看不出來材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