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月昭撐著身子起來,額上血流如注染滿半張臉。
她喉間翻湧,噴出一口血,被染紅的唇妖冶至極。
“你怎麼不死在大獄?早知如此,我情願從未有你這個妹妹!”
話說出口,周間一靜,魏瑾張了張口,咽中啞聲。
聽此言,她突然笑了出來。
從未有過她這個妹妹?
魏月昭咽下血沫,笑容愈盛。
快了,婚約上的時間,就快到了。
他很快,就會實現這個願望了。
不顧秦毓的勸說,魏瑾將月昭禁足房中整整七日。
魏月昭可以出門那日是個陰天,下了一夜的大雪化去,寒風刺骨。
她要回她的院子去取回屬於她的東西,那裡有很重要的東西。
她走的極慢,魏瑾那一腳太狠,此刻心口處還隱隱發疼。
月拱橋上魏姝和丫鬟在戲魚撒雪,她走至橋邊時,一捧雪砸呼在她的臉上。
冰冷的雪水順著脖子流下去,魏月昭冷得一激靈。
可她此刻卻顧不得冷,因為此刻魏姝腕上戴的血鐲,是祖母當年專門為她求來的。
祖母說:“願佛佑我昭昭,安穩順遂,一世無憂。”
那樣好的祖母……
慈祥的麵龐浮現眼前,魏月昭眼神一刺,這是祖母送給她的,怎可被魏姝沾染?
她伸手就去奪,而魏姝卻眨眨眼,抬手搖了搖。
“阿昭,你想要嗎?”
她看向不遠處的兩人,笑了起來,“你猜,是我重要,還是你那稀薄的血緣重要?”
魏姝明目張膽的挑釁,可魏月昭顧不得許多。
一推一搡間,二人雙雙落湖。
魏姝撲騰了幾下,喊救命的聲音越來越弱,手卻死死的抓著魏月昭的衣擺,將她拽的更深。
而魏月昭也不會水,早已凍僵的身體無法自救。
耳邊響起異口同聲的兩道聲音,
“先救阿姝!”
她用儘胸腔內最後的空氣。
是阿兄和娘親。
朦朧間,她咳嗽個不停,魏姝身旁圍滿了人。
魏瑾將她裹緊絨毯,秦毓小口喂著她薑茶,府醫細細把脈看診,下人們麵容焦急……
而自己身上,卻隻隨意蓋著張披風。
魏姝捂著心口,輕顫著唇瓣,“娘親,是我踩滑了,不怪阿昭……”
“阿兄,你彆生氣。”
魏瑾冷笑一聲,胸腔起伏,“魏月昭,你又在發什麼瘋?”
“我告訴你,你做的再多我們也不想多看你一眼!怎麼沒淹死你?”
“到底為何?你被養成了這樣!”
他說的惡毒極了,下人們都低著頭不看說話。
而秦毓,也滿臉失望的看著她。
魏月昭握緊著拳,掀開披風,凍得唇色全無。
她走過去鉗住魏書的手將血鐲褪下,擦乾淨輕輕放入懷中,抬眸時眼含諷刺,
“小偷,盜賊,惡鬼!”
“阿兄,該淹死的是她!她不是有心疾嗎?若沒有我的血可能早死了吧?”
“她這條命,是欠我的!”
“該死的是她!不得好死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