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月昭不知現如何處。
帳內迷人眼,滿塌皆是那股月梨香,她想睜開眼,可卻被微涼的手掌蓋住眼。
她全身冰冷,身上的汗毛隱隱豎起。
那手似是裹著風雪而入,冰涼肆意,隔著紗裙捏住她的腰,大掌一點一點收緊。
“你是誰?”
她反手捉住腰間肆意的手,素白的手指用力,指甲一點點掐進去。
另一隻手抵在那人胸前,拂過他的脖頸,不讓他再前進半分。
那人輕笑一聲,額間傳來溫熱,那人的鼻息忽快,輕巧又帶著試探的意味,一個微涼的吻落在了她那素白的皓腕上。
她一驚,身子一陣顫栗,仿若閃電劃過黑夜。
眼前的手掌鬆了鬆,她發了瘋般死死的咬上他的手,直至血腥味滲進口中。
她想逃,想努力看清那人的臉。
那人置身於晦暗處,麵色藏在陰影中,無論怎麼看都看不真切,隻那淡淡的香鑽進鼻息間。
月光落了進來,照在那人暗綠衣袍上,腰間那塊羊脂白蝴蝶玉佩亮的晃眼。
“不”
魏月昭似是神識出竅,一滴淚自眼角落下。
後背一片粘膩,她腦海中回蕩著那塊玉佩,心下滿是震驚。
怎麼會是他!
夢中太過不可思議,魏月昭喘著粗氣,心下發顫。
青桃快步上前,擔憂道::“姑娘是不是夢魘了?”
額間還有虛汗,魏月昭輕抹一把。
近日來,她總是做一些很奇怪的夢。
“我睡了多久了?”
青桃看了看窗外,“快兩個時辰了。”
她想了想,又道:“剛才夫人來過,見姑娘睡著,便又回去了。”
夫人紅著眼,帶了許多東西,想來是哭過的。
魏月昭嗯了一聲,又想起夢中的事。
她此前與謝玨素不相識,就算有著一紙秘密婚約,可卻無人知曉。
幼時寄養於祖母身邊至五歲,後來秦毓接她回府,可她卻對五歲以前的許多事都不記得了。
按理來說五歲已知事。
祖母為何會為她訂下婚約?
越想越頭疼,青桃上前給她揉捏,寬慰道:
“姑娘彆擔心,您今日一番話,夫人定不會坐視不管。”
魏月昭彎起唇。
她以為她還在擔心今日的事。
可她早已對這府內的人死心,任何事,都傷不了她了。
“青桃,你來府內多久了?”
青桃擰著眉想了想,“姑娘,我是家生子,我娘在夥房做事。”
“我爹早些年是馬夫,可去年摔斷了腿,在家中養著。”
她眼睫垂了下來,隱隱有些擔心。
魏月昭閉上眼。
魏家有兩房,大房魏學淞,就是自己的父親,有一子二女。
二房魏恒白,已經死了。
魏家征戰沙場,祖父更是一等一的武將,而祖母也出自桑水程氏武將之家。
可兩個兒子卻走的是文官的路子。
此前並未聽聞有何秘聞,可自祖母逝後,魏程兩家再無交集。
甚至祖母的喪事,程家無一人到場。
正想著,便聽到青桃說:“姑娘,大公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