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番為難,無法抉擇。
“當初阿兄送我入獄時,不就該想到這個結果了嗎?”
“你們不舍魏姝受苦,拿我受過。阿兄在大理寺任職,應該不會不知道裡麵怎麼對待犯人吧?這些傷,都拜你們所賜!”
她平靜地說著,不愛帶一絲情緒。
這一番話,直說的魏瑾無顏。
他雖任職大理寺,可卻不常踏入巫山大獄。
在阿昭入獄後,為避嫌,更是一次都沒有去看過。
可他已經隱隱猜到,隻不過是不想相信。
魏瑾不在提及,倒開口安慰,“我也不知段家為何上門是與姝兒說親。”
“阿昭,我知你心中愛慕硯淮,可他……”
話還未說完,魏月昭轉身,聲音冰冷,“青桃,送客!”
魏瑾還沉浸在思索中,隻覺自己的心被人狠狠攥住,喘不過氣來。
大白嘶吼著上前,朝著他不住的吠叫,恨不得上前撕咬。
這狗兒,何時這麼討厭自己了?
魏瑾出了門,直往踏雪院而去。
到門口時,秦毓也到了。
“瑾兒,阿姝怎麼突然犯了心疾?”秦毓皺著眉,“是不是今日的事刺激到了?唉……都怪我。”
她利眼看向一旁的鬆雪,“你是如何照顧姑娘的?若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好受!”
鬆雪怕的跪了下來,聲音帶著哭腔,
“夫人,是、是……”
她不敢說。
魏瑾猛地踢了她一腳,隻覺心中還是不痛快。
秦毓驚呼一聲,“瑾兒,!你這是做什麼?”
魏瑾握了握拳,差點氣的怒火攻心,“你平日不好好侍奉好主子,竟到處去碎嘴子!”
“今日之事我自會查清楚,哪容的你這賤婢來搬弄是非?”
今日的事他已細想。
阿昭既說得出口,那必然做不得假。
阿姝有心疾,平日最是良善。
那些事,不過是往年舊事,當時年幼無知,不懂是非罷了。
鬆雪不住的磕頭,額間紅腫。
“求公子饒了奴婢吧,奴婢隻是擔心姑娘呀……以後再不敢了……”
府醫出來,魏姝已無大礙。
魏瑾顧不得教訓鬆雪,連忙進屋。
“阿兄……”
魏姝唇色無一絲鮮活,掙紮著起身,這副樣子可心疼壞了秦毓和魏瑾。
秦毓按住她睡下,泛著眸光,不知如何開口。
而魏瑾立於一旁,他如今心中早沒了氣,滿滿的都是心疼魏姝為病痛折磨。
“彆多想了,好好養傷。”
魏姝眼角流下一行清淚,“鬆雪……”
鬆雪連忙爬了進來,“姑娘!”
“阿兄,你彆怪她,她全都是為了我……咳咳,求阿兄了。”
魏瑾狠狠看了鬆雪一眼,而後又滿眼心疼的看向她。
“再無下次!”
秦毓和魏瑾出了門,兩人都是心事重重。
“娘,阿昭好像變了,她從前,明明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