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台階,在他一旁服侍的文思便迎了上來,“公子,咱們現在就去魏府還是?”
“去魏府作甚?”段硯淮停下腳步。
“公子您忘了?姝姑娘被禁足了,咱們”
“不去。”段硯淮眼底的厭惡淡淡漫開,思了一瞬又道:“你過個三日再去,去庫房隨意帶上幾樣給她送過去。”
文思愣了愣,“三日後?公子,老爺說”
“你是我的人還是他的人?若你想去伺侯老爺,那我明日便將你送過去!”
段硯淮冷冷地看了一眼文思,內心煩躁。
“不不,公子,我當然是聽您的話。”文思又道:“那我先去準備東西,咱們三天後一早便去魏家!”
姝姑娘就喜歡跟在少爺身邊,這次趁著禁足的機會,若公子能哄一哄她的話,那必定是會高興壞了。
“誰和你說我要去的?”
一聽這話,文思有些遲疑,“姝姑娘被禁足……於情於理都該上門去看看的。”
“不去不去。”
段硯淮按了按眉心,“你給楊總事傳個話,就說盯好太子。”
文思點頭,完全不複剛才模樣。
魏瑾悶著一肚子氣回到家,卻見魏老太爺來了。
“祖父,您怎麼……”
魏老太爺已過古稀之年,滿頭銀發一絲不苟,一雙眼也無悲無喜,麵上皺紋雖多,可渾身卻透著端莊威嚴。
魏老太爺淡淡的睨了他一眼,眸底緩緩浮現怒氣。
魏姝跪在地上,滿臉淚痕,身子抖的不像話。
“祖父,您怎麼來了?”魏瑾快步上前,心疼的看著魏姝。
魏老太爺自魏恒白死後便搬去莊子上住了,無事不回城。
平日更是與魏府不通書信,就連中秋除夕這樣的日子都不曾相聚,如今為何會回來?
“祖父,您罰姝兒做什麼?她身子素來弱,病了可怎麼辦?”
魏學淞在一旁也急的頻頻看向魏姝。
秦毓道:“是啊父親,現下還沒開春,正涼呢……”
魏姝輕搖著下唇,便又小聲啜泣。
她雖來魏府多年,可見魏老太爺的麵少之又少。
每一次見麵,都讓她心中不舒服極了。
魏老太爺盤著佛珠,“若老夫不回,你們這群被豬油蒙了心的是不是要逼死了阿昭?”
“祖父!”
魏瑾皺緊眉,“您這是什麼話。”
“嫡女養女如何區分,還需我來教你們不成?”魏老太爺幽的睜開眼,“你夫妻二人將她撿回,我未曾多話,畢竟多個人府中也養活得起,可你們怎麼讓她越過阿昭去?你們拿魏府的臉麵當什麼?”
“如今外麵人人相傳,我們魏府欺辱嫡女,都快要鬨到陛下麵前了!”
他猛地將琉璃茶杯砸向地上。
魏瑾頓時無言,而魏姝則是抖的更厲害了。
“祖父,難道是阿昭告狀告到了您的頭上?”魏瑾甩袖,
“她不過是不滿和段家說親的不是她,心中嫉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