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萊薩和兩個女仆還是被分開看守,他們甚至不位於同一個房間,同一個樓層,就算女仆逃脫,也不知道該上哪去找羅馬尼繼承人。
耐心等了一陣,艾萊薩終於被帶到黑麵具麵前。
黑漆漆的房間,隻有頭頂一盞日光燈在閃爍,黑麵具把玩著一柄鋒利的匕首,就像在考慮要從哪裡下刀。
“你們在受洗儀式中做了手腳。”黑麵具兩眼布滿血絲,他將手裡的匕首貼到這個表情沒有多少驚慌的羅馬尼繼承人臉上,“你們要付出愚弄我的代價。”
保持著冷血者狀態,讓心中徒然升起的慌亂恐懼化作血液中奔流的力量的艾萊薩表情淡然地笑了笑,“我們沒有。羅馬尼不屑於撒謊,也絕對不會在神聖的儀式上動手腳,看來你身上的問題沒有徹底解決?”
他故意用沒有徹底解決這個說法,以誤導對方。
“情況發生了改變!”黑麵具加重了匕首下壓的力度,讓鋒利的邊緣在以西結·羅馬尼的臉頰上印出血痕,“你們對我做了什麼?”
“嗯,我得知道你最近遭遇了什麼,我隻能告訴你,受洗儀式沒有問題,我可以以羅馬尼家曆代先祖的名譽保證,隻是有的時候,受洗不是萬能的。”艾萊薩沒有故作驚慌,而是冷靜地用醫生的口吻詢問,“嗯,告訴我,你現在還在倒黴嗎?”
黑麵具收回了匕首,“沒有。”
“你現在出現了什麼情況?我們之前隻知道你遭遇了厄運,並不清楚具體的症結是什麼。”艾萊薩用診斷的口吻詢問,似乎自己根本沒被綁著,而是在聊天一樣。
他背後其實已經被冷汗浸濕了,但冷血者狀態讓他的神智冷漠而清醒。
“我感覺自己不像自己,我正在被什麼東西控製,被什麼東西替換!”黑麵具冷著臉道,“睡著的時候,我的身體不受自己控製,有的時候甚至想要殺死我自己!”
“聽起來像是某種邪惡的存在上身。”艾萊薩冷靜道,“我知道有這麼一種詛咒,能讓人變得極其吸引邪惡的存在附身,比如凶惡的怨靈,倒黴的遊靈之類的,簡單的受洗是無法根除這種詛咒的,你是在哪染上它的?這種詛咒來曆不簡單,你前段時間有沒有遇到過什麼可疑鬼祟的人?”
黑麵具眼神變幻,然後慢慢凝固,似乎想到了什麼。
乾你這種生意,肯定經常遇到遮掩身份的人……艾萊薩接著道:“我們羅馬尼家也曾遇到過這種詛咒,有人想要暗害我們家族的重要成員,但是詛咒被及時發現並解除了,嗬嗬,你要知道,我們是祖上出過紅衣主教的家族。”
“說!要怎麼才能解除詛咒!”黑麵具拎起了艾萊薩的衣領。
果然性格暴躁,艾萊薩平靜地道:“一百萬。”
“你還敢談條件?”黑麵具氣笑了。
“我的父親是多米尼克·羅馬尼,洛杉磯地下世界的重要人物,我為什麼不敢談條件?”艾萊薩仍然平靜,道:“兩百萬。”
“你這乳臭未乾的小鬼——”
“三百萬。順帶一提,染上這種詛咒的人,通常都活不過一個月。你的命不值三百萬嗎?”
黑麵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不能真的殺他,要是殺了多米尼克唯一的兒子,那個家夥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三百萬……
“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黑麵具放下少年的衣領,“成交。”
“我們家族曆代掌握一條神秘的咒文,可以和一位神聖偉大的存在溝通,付出一定的代價,去換取賜福和庇佑。”艾萊薩麵露虔誠,“這就是為什麼我們總是那麼順利,讚美主,願您的道行於地上,阿門。”
其實那麼順利是因為貓頭鷹法庭的存在,內部權錢勾結,怎麼可能發展不順利。
“咒文是什麼?”黑麵具耐著性子問。
“先給我鬆綁,再支付一百五十萬,支票,或者同價值的珠寶首飾都可以,我不喜歡被綁著。”
黑麵具看起來想給他一拳,但又忍住了。
“給他鬆綁。”他對身後的麵具女人說。
雙手雙腳重獲自由後,艾萊薩活動了一下手腕,接著道:“召喚咒文需要搭配一定的儀式,需要乾淨的祭台,七根蠟燭和一些血液,動物的或人的都可以,畫出七芒星符號,供奉上一塊純淨的黑曜石,放在七芒星中間,然後念咒文,咒文是……”
艾萊薩把老紮賴的咒文複述了一遍,他直接念了出來,方便對方定位,好提前趕來。
黑曜石是老紮賴喜歡的寶石,雖然有點無語於這個自稱活了五百年的老魔鬼連這點便宜也占,但他還是配合地說了出來。
其實咒文直接念動就能讓老紮賴感應到,而儀式則是為了讓祭台連通老紮賴的陰影口袋,好收取祭品,進行獻祭。
“羅馬尼家是您永遠的朋友,請彆懷疑這一點。”艾萊薩勾起唇角,在胸口畫了個十字,“像這種能用俗物換來魔法般的奇跡的事情可不多,西恩尼斯先生。”
“你留下來。”黑麵具惱怒地瞪了他一眼,“如果這個辦法有效,我再放你離開。”
“這是當然。”艾萊薩微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