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麵健步如飛的周沉:“……”
他逃得這麼快都堵不住這兩人的嘴!
一旁跟他們擦肩而過準備進入醫務室的一位學生看著身邊飛一樣掠過的兩道身影,不明所以地撓了撓腦袋。
怎麼來趟醫務室好像聽見了什麼了不得的驚天大八卦?
兩人一路走到了距離醫務室那棟樓百米遠的草坪上才停下。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就維持著這麼詭異的姿勢走了一路,甚至都沒主動把對方的手給甩開。
還是周沉停下後盯著她還握住他的手,幽幽道:“你可以鬆開了。”
秦桑才像是剛反應過來似的愣愣地哦了兩聲才放開周沉。
她率先開口道歉:“不好意思啊同學,今天給你添麻煩了。”
秦桑都這麼說了,周沉還能怎麼著,總不能真和人家女孩子計較吧。
況且她不過就是提了一些有點離譜的要求損毀了一下他的形象害他砸了一下屁股。
嗯僅此而已。
周沉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沒事。”
“那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秦桑話都還沒說完,周沉就仿佛已經預料到她準備說些什麼,在那之前搶先打斷了她。
救命,他今天是真的再也聽不得“踩我”這兩個字了。
聽周沉一副沒得再商量的堅定口吻,秦桑哪怕再想實驗實驗自己是不是偶爾有痛覺了也不敢再開口麻煩他,隻得依依不舍地妥協,沮喪地哦了一聲:“好吧。”
見秦桑難掩失落的模樣,周沉是真的愈發搞不懂她那腦袋裡都裝了些什麼,怎麼就這麼巴不得他踩她。
但他是不可能多嘴去問的,禍從口出這道理他還是明白的,再多問一句他估計今天沒把她踩出個好歹來她是不會讓他走了。
正準備打聲招呼轉頭就走,女孩垂著的腦袋陡然抬起來,期期艾艾地看著他,語調軟軟地開口:“同學,我叫秦桑,桑樹的桑,你呢?”
周沉覺得萍水相逢的兩個人是沒有必要知道彼此的名字的。
畢竟隻是一個突如其來的意外讓他們的命運在這一個偶然的點相交了,之後仍舊會按照它們既定的路線分道揚鑣漸行漸遠,從此再無交集。
所以也無需浪費時間精力去為這短暫的偶然記住或留住些什麼。
因為終是會消失的、遺忘的。
或許是一秒後,一分鐘後,一小時後,或者一周後。
無論多久,反正殊途同歸。
所以周沉沉吟了片刻,沒第一時間回答。
但是內心早已在第一時間隨著她的聲音描摹出一棵桑樹的模糊輪廓。
而他不會知道,這棵桑樹,會一天天化為實體,在他的土壤裡紮根生長,長成參天大樹,占據所有空間。
周沉本想隨口胡謅個名字,可看著她小狗一般的眼,一時又有些不忍心去欺騙她。
“周沉”兩個字在唇畔輾轉了一圈,最終他輕輕吐出兩個字:“周浮。”
既然如此那就騙一點不騙一點吧。
“沉浮的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