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騎兵,胯下戰馬的馬蹄上裹著的毛氈,他們嘴裡銜在木片,務必不發出半點聲響。
他們每個人左臂上綁著一塊白布,用於黑夜中分辨敵我。
他們是為複仇而來!
他們是為了榮華富貴而來!
他們更是為了那建功立業的野望而來!
“就這樣吧!”
鐵木真拿下口中含了一夜的木片,催馬來到趙朔的麵前,沉聲道:“多餘的話,我就不多說了。阿朔,此戰,你為先鋒,主兒扯歹和阿裡海做你的副先鋒。吾等興衰,在此一舉!班朱泥河為證,禍福與共!”
“明白!”
趙朔朝鐵木真點了點頭。
原本鐵木真麾下第一猛將,是鐵木真的結義兄弟畏答兒。畏答兒已在合蘭真沙陀之中戰死。現在趙朔就是軍中第一猛將。當此決戰,他當然得做這個先鋒!
趙朔答應一聲後,重新將木片含在口中,催動戰馬,來到隊伍的最前。
他後麵,是當世最精銳、最吃苦耐勞的戰馬和騎兵,一夜奔馳六百裡,僅有幾十人的減員。僅僅休息了兩刻鐘,就重新神采奕奕,英勇能戰。
這支騎兵橫掃天下的日子,就從這個混沌未開的黎明開始!
“……”
黎明的微光中,五千六百精騎在以最小的聲音向前方疾馳。如同黑暗中一隻凶獸,在奔向一場滴血的宴會。
而趙朔,就是這隻凶獸的獠牙!
五裡!
四裡!
三裡!
離著折折運都山大峽穀的穀口,已經越來越近!遠遠,已經可以看見稀落落幾頂白色氈帳。
這幾個氈帳是草原哨馬的專用氈帳,位於軍營的最外圍。裡麵住著值夜的軍士,外麵拴著戰馬,防備敵軍的偷襲。
不過,很顯然,大勝鐵木真之後,王罕軍已經開始懈怠了。直到距離蒙軍衝到這些氈帳兩百多步外,感受到了大地的震顫,才有兩名哨馬揉著惺忪的睡眼,走出帳外。
嗖!
噗通!
左邊那名哨馬剛一露頭,就被趙朔的一支重箭正中哽嗓咽喉,仰麵摔倒!
嗖!
嗖!
噗通!
主兒扯歹和阿裡海的兩隻重箭,幾乎同時發出,一個射中了右邊那名哨馬的左臂,一箭正中右邊哨馬的前胸。右邊那名哨馬,也撲倒在地!
“怎麼回事?”
“出什麼事了?”
……
五名哨馬意識到不對,緊急衝出帳外。
然而,此時已經晚了!
說時遲,那時快,此時蒙軍前鋒,距離他們隻有一百二十步!
嗖嗖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