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茉伊拉,也沒有辦法在四位乾部的圍攻下從他手中逃離。
為此,他做好了同時犧牲四位乾部的準備。
可是在看到正提著行李箱在港口等待的茉伊拉時,一個更為精妙也更為惡毒的主意驟然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就連多弗朗明哥也為這一瞬間的靈光乍現而感到不可思議。
……為什麼早先沒有想到呢?
他的唇邊浮現出扭曲的笑意,隨後,多弗朗明哥大踏步向前,張開雙臂,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兄長那樣擁抱了自己的妹妹。
“好久不見了,我親愛的妹妹。”
他笑著說。
“是柯拉鬆來讓我接你回家的。”
——信任這種東西,可是很容易擊碎的。
……
……
……
“為什麼露出這種表情?”
多弗朗明哥又一次“呋呋呋呋”的笑了起來。
“不明白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嗎?”他抱住自己的妹妹,貼在她耳邊,吐出了惡毒的低語,“想想看吧,如果不是柯拉鬆把你的位置告訴了我,我要怎麼知道呢?他太想救那個小鬼了,所以拜托我來把你帶回去。”
他用一種帶著奇異笑意的語氣說了下去。
“我也答應他了,畢竟,和我親愛的妹妹比起來——手術果實的不確定性實在太多了,不是嗎?”
“……羅西南迪哥哥不是那種人。”
他聽見女孩的聲音,帶著細微的顫抖。
連她自己都沒有覺察吧——那正是動搖的象征。
“手術果實的消息是我告訴他的。”多弗朗明哥不疾不徐地說了下去,他像是最好的獵手,巧妙地在言語間設下一個又一個陷阱,“不然的話,柯拉鬆怎麼會知道海軍今天要在這裡進行手術果實的交易呢?”
這兩句話,是完完全全的真話。
隻有真話,才能動搖茉伊拉的理智,才能讓她開始懷疑柯拉鬆……開始相信他。
多弗朗明哥欣賞著妹妹逐漸改變的神情,臉上的笑越拉越大。
“柯拉鬆是我唯一的弟弟,不過是一個手術果實,他想要的話,我讓給他就好了。之前用電話蟲通信的時候,我也告訴他了——那個果實就由他來吃好了。”
真正高明的謊話,就是將事實加以歪曲,以巧妙的方式說出來。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把手術果實給羅,但既然已經說了讓他吃,那就是給他了,要怎麼處理是他的自由。”
多弗朗明哥將手指搭在妹妹的臉上,感覺著那裡逐漸冰涼下來的溫度,在指尖微微施力,強迫她抬起頭來。
“隻要他把你好好地送回我的身邊,彆的我都可以不計較。”
而謊言,隻有在真話的鋪陳下,聽起來才足夠可信。
“不對……”他的妹妹微微搖頭,像是想要對抗他的言語,“哥哥不會這麼做的。他不會丟下我不管的。”
這是正常的反應。
多弗朗明哥想,以茉伊拉對羅西南迪那種近乎扭曲的執著,如果她立刻就信了他的話,他反而會覺得奇怪。
但即使如此,多弗朗明哥還是感覺自己心中生出了莫名的不快。
這份難以言說的怒火讓他卡住她麵龐的手加重了力道,在少女脆弱的肌膚上留下了鮮紅的淤痕,不肯讓她彆過頭去。
多弗朗明哥微微地笑著,帶著一種連他自己都覺得異樣的惡意,對她說了下去。
“還不明白嗎,茉茉?”
他用一如既往的親昵語調,吐出了無比惡毒的言辭。
“柯拉鬆為了救那個孩子,拋棄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