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在困惑,她怎麼還沒屍變?
隨著程青青再次催促,沈晝終於下定決心,告訴醫療兵“有事及時通知我”就快步離開了。
路過的時候她看到躺在戰場中間的龐然大物,那是鑽地蠕蟲的殘骸。它幾乎被炸斷了,斷裂處焦黑一片,空氣中彌漫著難聞的味道。
有一些穿著白大褂的人正在上麵采集標本,他們全副武裝沒有一絲皮膚裸露在外,護目鏡下的眉頭緊鎖。
程青青望向灰蒙蒙的天。記得剛出門的時候她還讚賞過美麗的藍天,然而轉眼間它就與大地融為一體了。
直升機上,他們把擔架固定住,醫療兵分置兩側,左邊給她注射針劑,右邊給她抽血,還有一個用棉簽取了一些傷口分泌物到試管裡。
程青青從來沒有被醫生們這麼關照過,心情有點難以言喻。係統給她看過這個時候女性感染喪屍病毒的比例,簡直觸目驚心,就像女性集體得罪了上蒼神靈被降下神罰一樣。
在這些人的眼裡,她早就應該屍變了,至今沒有變化隻能說是天選之子,必須抓起來研究研究。
假如我的存在能研製出新的針對女性的特效藥,怎麼研究都無所謂啦……隻要彆把我解剖了就行。
她仰頭看著忙碌的醫療兵:“你知道那個叫鬱刑的人怎麼樣了嗎?是我們的副隊,跟沈晝隊長一起的。”
醫療兵拿著留置針思索半晌,似乎想起來了什麼:“他受了傷,感染很嚴重,正在治療。”
“感染?”程青青瞪圓眼睛。
醫療兵顯然比她更困惑,他完全沒想到同樣是被喪屍傷到,這個女孩沒事,一個大男人反而感染發起高燒,打了疫苗也不見起作用。
“具體情況也我不清楚,你們都需要進入研究所,進行係統的檢查和治療。你現在可以休息一下。”
不知是不是藥物的原因,程青青很快就感受到了強烈的睡意。在昏睡之前,她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與旁人說些什麼。
而她已經聽不見他們說話的內容。
……
五架武裝直升機直接降落在d區第三生物醫療研究生的樓頂。有研究員和醫師在上麵接應。
最先被抬下來的是程青青的擔架。她的身上纏滿了繃帶,儼然成了個木乃伊。小腿腫脹的厲害,必須儘快動手術。
隨後是鬱刑的擔架,他被約束帶緊緊捆綁住四肢和軀乾,即便已經打了大劑量的安定,睡夢中的他依然十分煩躁,因為煩躁和譫妄,絕大部分傷口都在往外滲血,由數名軍人和強壯的醫療兵包圍著,像是在押送一頭狂躁的雄獅一樣。
再後麵是一些普通的傷員。他們有的受傷頗重,不過都沒有彆的特殊症狀。
等候在樓頂的醫療人員迅速靠近與護送的醫療兵做了一個簡單的對接,然後分彆領走了不同的傷員。
程青青和鬱刑會在手術過後進入特殊的觀察室,其他傷員則會去普通醫院進行治療和療養。
沈晝沒什麼大礙,隻是皮外傷和肋骨折,甚至不用去手術室,這種小事在急診室裡就能處理。
隻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洛以懷沒有守在程青青身邊,也沒有去處理公務,而是跟著他進了急診室,顯然是有什麼話想說。
可是傷口都已經縫合完了,這位執行官卻還看著程青青的手術室,一言不發。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沈晝不再看他,而是詢問起給他處理傷口的醫生:“您好,我想知道,我的戰友受的傷跟我差不多,為什麼他會出現那麼強烈的反應,而我卻沒有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