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軍士兵憋久了的情緒也終於暴發出來了,有人怒吼:“殺啊!”
“跟著天兵們混,俺們沒理由輸啊。”
“天兵好厲害,轉眼就殺了好幾個賊子。”
“這陣形我們也練過的,上啊。”
張大樹所在的那個鴛鴦陣,位置就在“天兵隊”的左後方,是第二個頂到最前麵的鴛鴦小隊,隊長是即墨縣張家村裡長的兒子張大郎,在張家村裡也是說一不二的好漢,他統率這個鴛鴦隊裡的成員,全都來自張家村。
張大郎揮了揮手裡的旗槍,大吼道:“殺賊!本隊前進。”
隊長向前,隊員就必須向前……
因為戚家軍規:隊長如果戰死,隊員卻沒向前的話,全隊都要斬首。
旗槍所指之處,鴛鴦隊員莫不向前。
他們一向前,數名潑皮無賴就圍了上來。
看到這個鴛鴦小隊的兵器,潑皮們就不免有些輕視。
那長牌手拿的是一塊門板,藤牌手拿的是一個鍋蓋,镋鈀手拿的是個草叉,一名狼筅手拿竹掃帚……隻有狼筅手張大樹手裡抱著一顆小樹,喲,這個有點嚇人,這大塊頭好大的力氣。
雙方照麵,隔了還有一丈多遠,張大樹手裡的小樹就率先出手了,這棵樹連枝連椏,連樹葉都沒有修剪完,向前一個橫掃,“呼”的一聲響,覆蓋好大一片麵積。
首當其衝的幾個潑皮無賴隻看到前麵一大片樹葉樹枝掃過,根本躲不開,樹枝抽在頭上、臉上、脖子、肩膀上,劈裡啪啦一陣響,許多細枝斷了,但粗的卻跟著來了,“砰”的一聲,最中間的粗枝掃中一個潑皮的頭部,那人悶哼一聲,倒地不起。
而另一個狼筅手的“狼筅”就比張大樹差遠了,隻是一把竹掃帚,他也學著張大樹的樣子一掃,隻是把幾個潑皮乾擾了一下,逼得他們退了半步,卻沒多大的屁用。
潑皮們氣勢洶洶向前衝……
長牌手趕緊把自己的門板往地上一頓,用肩頭死死頂住。
“篤篤篤”幾聲響,幾把長矛捅在了門板上,有兩個潑皮的長矛沒有鐵製矛尖,隻是削尖的木棍兒,捅在木板上毫無用處,但有一把長矛卻有鐵質矛尖,隻聽到“哢嚓”一聲,門板上捅了個洞,矛尖居然透出來了一截,又捅破了長牌手身上的皮甲,矛尖入肉一兩分。
長牌手嚇得魂都飛了,根本搞不清自己傷得輕重,隻是慘叫道:“啊,俺中槍了,俺要死了……俺還沒娶媳婦……俺張家絕後了……”
後麵的長槍手看不清他腰上傷勢,還以為他真要死了,大怒:“俺給你報仇。”
四個長槍手都挺槍向前亂捅,個個怒火中燒,誓為隊友報仇,將那刺傷隊員的潑皮捅了個透心涼。
這時候那長牌手才終於搞清楚了自己的傷勢,突然轉哭為笑:“哎呦,隻是傷了點皮。俺死不掉,死不掉啦。”
“操!還以為你真要死了。”
“俺操你娘,你嚇死俺了。”
“老子剛才真的很傷心。”
幾個隊友大罵,同時手裡的兵器還在向前揮舞。
隊伍裡歲數最小,戰鬥力最低的夥兵張娃子,卻在這一片混亂之中,趴在地上,將那潑皮的左耳割了下來,收進袋子裡,歡喜叫道:“各位哥哥,咱們張家村小隊賺到30兩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