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點到名的倆人,立刻抱拳應下。
穆青澄故意作出難為情的樣子,“對了,要替我保密啊,以免同僚們私下議論,壞了陸少卿的聲譽,回頭教大人知道了,免不了要生氣的。”
倆人一副了然的表情,笑著點了點頭,便各自走開了。
穆青澄隨即關上廳門,帶著陸詢走到最裡頭。
“放心吧,沒人會多嘴的。”
聽到她的安慰,陸詢如釋重負,終於伸出大掌,溫柔撫上穆青澄的臉龐,喃喃輕喚:“青兒。”
這是他從前做慣了的事,自重逢以來,他每每見到她,都隻能竭力遏製這股衝動,將雙掌攥成拳,以免順應本心,漏了底牌。
無論多少隔閡,好似這一瞬間,他們又回到了曾經的熟撚。
青梅竹馬,相伴相知。
穆青澄沒有躲,她感受著陸詢掌心的溫度,望著他卸下清冷端肅,思念滿溢的臉容,眼裡閃過疑惑、怨懟、冷嘲,最後又歸於平淡,懶洋洋地道了一句:“不裝了?”
“我不是有意的。”陸詢仍是存了戒心,壓著嗓音低語:“青兒,無論我姓什麼,身份有何改變,你、我,還有義父,我們的情份是不會變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穆青澄微微歎了口氣,問得十分直白,“穆詢,我權且喚你穆詢。你在我家八年,你是失憶了,不知自己是淮安侯府的世子爺,還是心裡頭完全清楚,卻故意瞞著我們?”
“我……我沒有失憶,我知道自己是誰家的孩子。”陸詢眉眼垂落,愧疚難言。無論他有多少不得已的苦衷,欺騙就是欺騙,推諉不得。
穆青澄側開了身子,不願再多看一眼這個彼時人。
她如鯁在喉,“爹爹到底是老了,竟看走了眼。既如此,我便替爹爹作主了,請陸少卿把八年的花銷折算成銀子還給我們父女。此後,便兩不相欠了。”
“青兒!”陸詢痛心不已,“怎能兩不相欠呢?我可以解釋的,我……”
“既不得你信任,我也沒有聽你解釋的興趣。”穆青澄打斷他,眉眼不耐,“記得把銀子還給我,還有利息!”
陸詢深知她的脾性,直接被氣笑了,他返回位置坐下,重新拿起毛筆,邊在紙上寫字,邊道:“銀子我給你,但你彆想著兩清。我給義父寫了封信,你找白姑娘送信的時候,連同我的信,一並送給義父。”
“你寫信做什麼?”穆青澄蹙眉,“死後還魂,也不怕嚇著我爹?”
陸詢微微瞪眼,“什麼死後還魂?當心義父罵你。”
穆青澄不想同他爭辯,隻道:“你的信,你自己送,我不捎帶。我沒有資格替爹爹原諒你,我自己也不原諒。”
陸詢執筆的手頓了頓,又接著寫信,口中說道:“行,我自己找白姑娘幫忙。我覺得,隻要義父知道了原委,定會原諒我的。畢竟,我不止是他的義子,還是他的姑爺。”
穆青澄陡然瞪大了雙眼,她幾步上前,一把搶過陸詢的信,連看也沒看,直接撕成了碎片!
陸詢無奈,“你乾嘛?”
“你彆跟我爹聯絡了,待過了年,我爹會挑合適的時機來京城的。”穆青澄語速飛快,末了,著重強調一點,“陸世子,你不是我爹的姑爺了,我們家沒有姓陸的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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