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軍聽令行動,立刻衝了上來!
“我穆青澄乃京兆府刑名師爺,此番入園,為的是抓捕要犯!”穆青澄高舉腰牌,字字珠璣:“誰人膽敢阻攔,以妨礙公務罪論處!”
豈料,香梅園的動靜,引來了隔壁園子裡的男賓,一波接一波的人湧過來,有世家官宦子弟,有各個衙門的官員,有郭宣和許禦史,甚至,還有中山王世子沈坼!
郭媛可原以為父親到來,定會為她撐腰,沒想到,郭宣非但沒有以大理寺卿的身份壓製穆青澄,反而示意丫環將她帶離!
“爹!”郭媛可自是不肯,扒著寧昌郡主不鬆手。
然而,沈坼也在勸說寧昌郡主離開,他看向穆青澄的眼神格外複雜,似有期待,亦有擔憂。
“放肆!”
“今日參加春日宴的,皆是京中貴人,何來要犯?”
“京兆府如今是越來越猖狂了,一個無品無階的小小師爺,區區女子,都敢闖入皇家園林,大言不慚的來抓人?”
“依本官看,此女定是背著京兆尹宋大人,私自跑來此地,妄圖攀上哪家公子,享榮華富貴!”
“……”
許禦史是第一個跳出來的,有了禦史台帶頭,好事的官員、同宋紓餘政見不合的官員、在宋紓餘手裡吃過虧的官員,便立刻跟風附和!
出身被侮辱,穆青澄為著案子的緊迫性,生生沒有搭理,而今上升到政事,仍舊被指責,被汙蔑,忍耐這許久,穆青澄終是動了怒!
她握上劍柄,緩緩沉目,“廢話說完了嗎?”
眾官員一凜!
但見下一刻,一柄利劍執於穆青澄之手,她右臂一抬,劍指諸人,道:“許禦史之女許玉瑩,犯綁架、脅迫、拐賣、殺人等多項重罪,我京兆府現依法緝捕許玉瑩!但有攔阻者,視為同夥,同罪論處!”
一石激起千層浪!
在滿座嘩然中,許禦史怒而大罵:“一派胡言!當眾汙蔑我女兒,你居心何在……”
正在這時,幾十名京兆府捕快提著官刀,分散成幾隊,氣勢凜凜地衝入各個院落,儼然一副搜捕拿人的架勢!
而領頭之人,竟是宋紓餘!
紛雜的人群,瞬間安靜如斯!
穆青澄眼眶發熱,提著劍的手緩緩垂落。他果然,是她最堅定的後盾!
宋紓餘闊步而來,視線從眾官員臉上掃過,眸底染著戾氣,“怎麼,我京兆府的公務,如今是個人,都敢插手了?”
方才還言之鑿鑿的官員,如今個個噤聲,隻盼自己是個啞巴。
宋紓餘下頷微抬,氣勢渾然天成,“穆師爺,本官有沒有同你說過,你外出辦差,代表的是本官!若你被人壓了一頭,便是本官這個京兆尹沒用;若你被人辱罵,便是本官的臉麵,被人踩在了腳底下!”
音落,他側身看向她,“穆師爺,妨礙公務者,當如何處置?”
“回大人,據大周律令,妨礙公務者,輕則重打十杖,羈押七日;重則杖刑五十,判處監禁流放!”穆青澄收起軟劍,拱手回道。
宋紓餘冷目一凜,“那你還等什麼?我京兆府的刑名師爺,可不能中看不中用!”
在場諸人,頓時麵露驚慌!
有了中山王世子的前車之鑒,誰敢將宋紓餘的話當作玩笑?
然,穆青澄竟是說道:“大人教訓得是,但眼下緝捕人犯要緊,卑職先去辦差,此間事務,容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