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是扯出一個笑意,摸了一下口袋取出一疊散錢遞給石青青。“哦對了,這個給你,剛才遇到一個工友買酒,我正好沒話費就讓他付了,
他順便把以前的酒錢也還我了,老婆,彆生氣了,以後我借錢出去一定經過你同意,過幾天我哥哥嫂子他們來了,咱們這樣也不好看,
不管是我做錯了什麼,我真的會改,大妹小妹拿了你的衣服,我也會給你補上新的,真的!你要是真稀罕那兩件,那我就拿回來。”
石青青接過來數了數,還剩下六塊六毛錢。
夠吉利的。
至於男人的嘴裡說出來的話……石青青吸了一口氣,不讓自己被那些夢裡畫麵帶來的情緒影響。
開始盤算趙豐年要怎樣做才能保住出租房不被侵占,又不過度被吸血。
她不希望趙豐年和夢裡一樣,鋌而走險被人忽悠做下那件事。
如今趙豐年在工地就是每天二三十塊錢左右,乾小工還是挺掙錢的,一個月下來,多的時候能有兩千,少的時候就是工地沒活的時候了,但也能掙個百吃飽肚子。
所以,他每個月隻要能保住個一百塊,也就能生活。
夢裡她也是全心全意愛過這個男人的,現在卻徒留拆算分析。
石青青道。“大伯他們來的話你給他們另外找吧,家裡就一個屋住不下那麼多人,你去隔壁巷子祠堂旁邊的民房,我記得還有兩間沒租出去,一間二十塊,也不算太貴
如果租兩間加走廊搭桌子做飯,大概說一說,三十五到三十八就能租下來,兩個房間都有小窗戶,他們先落腳以後要分開還是一起住你彆插手了。”
趙豐年呆呆看著媳婦劈裡啪啦說完話後又遞過來更多錢。
“家裡剩下六十,那天拿回來四十幾,買了兩次菜看了一次病後就剩下七十了,你先給他們交兩個月的房租吧,多了也沒辦法,
之後你要掙錢給他們繼續付房租還是怎麼樣,都隨你,對了,你說讓我彆再出去找房,那在我搬走之前家裡夥食我出。”
趙豐年不敢置信,這話怎麼說得越來越離譜了。
他是大男人,鳥都知道搭個窩再成家生蛋呢,他暫時沒本錢在本地蓋房子,怎麼能連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都不給老婆準備,還需要她拿東西補貼?
那他還是男人嗎?
“老婆?至於分得那麼清楚嗎?還是說,你說要離婚的事兒還沒過去嗎?”
媳婦剛為了他打過架,溫柔給他上過藥,做好吃的肉粥多數都給他,給他燉的湯甚至不肯分給娘家一口。
這一件件的下來,他以為離婚的氣話已經結束了。
石青青她之前也沒表現過對他家裡人那麼排斥啊,處對象的時候他小弟要去粵省廠子上班,中途在這邊住兩天,她還炒菜送到招待所裡給他們吃。
石青青知道丈夫心裡很多疑問,可是沒心思解釋,有些事解釋都嫌累的,不如就按照自己一開始想的那樣去做。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之後,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湯好了,她盛出來擺在桌上。
可一直到涼了,趙豐年都沒動一口,木木的坐在門邊的台階上,動都沒有動一下。
十一月的天,哪怕是南方,也吹起了冷風,是需要穿一件薄外套的程度了。
石青青不想讓自己心疼,洗了腳上床,閉上眼,看起來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