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太過於安靜了。
關遙被裴青寂的那一句話說得臉色通白,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在裴青寂麵前得不到一個好臉色。
鐘令窈捂著自己發燙的臉,眉心皺得像朵小花,聲音輕柔又無辜。
“可是…我夢裡總是有個聲音,他一直在我的夢裡麵說著,他說我太麻煩了。”
“就是因為我太麻煩了,所以我一直被拋棄,哥哥…”
裴青寂眉心緊皺,夢裡的他說?
鬼老頭應該不至於會和她說這樣子的話?看來鐘令窈的身上還藏著很多他未知的事情,那可是要花點時間去調查一下了?
裴青寂伸手輕輕地理了下她額角被揉亂的長發,溫聲問著她,“現在累不累?哥哥帶你回去,好不好?”
沒人見過裴青寂這樣耐心的一麵,事實上無論這個聲音還是動作都已經輕緩到近乎溫柔的裴青寂足以打破在場每一個人對他的認知。
外界對他的描述除了年輕有為,商業新貴之外還有另外一個稱號:冰山男神。
就是因為他不苟言笑,甚至能精準地毒舌抨擊你的每一句話,這樣子的裴青寂著實讓人不敢相信。
看到這一切的幾個人紛紛懷疑自己所了解到的信息是否正確?
寧放拖著自己的下巴,“你確定他們兩個人真的是兄妹?”
吳靜年輕笑“或許我們剛剛說的話也挺正確的,或許這是一個情妹妹。”
周青陽嘴角一頓,“是不是我就不清楚了,但我覺得我們現在有必要離開,在這裡當一個如此大瓦的電燈泡不是一個君子所為。”
“……”
“走人”
關遠率先轉身,看著關遙站在原地不動一下,氣打心上來,“你跟我回去,進包廂,我有問題要問你。”
“不走,我要看著他們兩個人。”
關遙不肯離開,關遠無語,和旁邊的周青陽對視一眼,直接把人拽著拉進去。
“你們…”
後麵終於少了一些眼神目光,裴青寂又溫聲說了一句,他覺得自己這麼多年以來的好脾氣都給了麵前的這個人。
“鐘令窈,我再說一遍,既然你喊我一聲哥哥,你就永遠都不會給我添麻煩,知道嗎?”
鐘令窈好像是突然愣住了,身體不動,麵上的煩躁情緒卻漸漸鬆散,眼神迷糊,就那樣緊緊的一眼都不願意眨開。
她抬起手輕輕地落在裴青寂的手臂,緊接著雙腿一軟,整個人無意識地倒在他的身上,幸好裴青寂一直都托著她的手。
“……”
看著人已經昏睡了過去,裴青寂歎了口氣,直接彎下腰把人打橫抱起,直接大步離開。
都說飲烈酒不宜見風,不然酒勁更加容易上頭。
裴青寂的車被泊車人員停在了裡麵,他抱著人站在旁邊等了一會兒,夜晚的風吹了過來,鐘令窈往他的懷裡縮了縮。
裴青寂垂下眸子看了她一眼,默默把人往自己懷裡再掂了掂。
車子開了過來,他把人放到了副駕駛給她係上了安全帶,坐在車上,搖下車窗,想要散一下這酒味,又給他們幾個人發了個信息,表示自己先把人送回去再說。
“啊啊啊啊…”
裴青寂打字的手差點被她這一聲怒吼嚇得一抖,不可思議的對上她亮晶晶的眸子。
“……”
這人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
“鐘令窈?你現在還記得我是誰嗎?你麵前是數字幾?”
裴青寂緩緩伸出一個三的手勢在她麵前,鐘令窈一把握住,精神亢奮得不行。
“是三,是三…哥哥,我們現在出來兜風,我現在好想要高歌一曲。”
“……”
大晚上的高歌一曲恐怕會被彆人狂揍一頓的。
“鐘令窈…你…”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隻沒有耳朵,一隻沒有眼睛,真奇怪,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