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娜側身上車,手中的電話仍然嗡嗡作響。
似有一種隻要不接通就誓不罷休的念頭。
她眉頭緊皺,終是按下接聽。
“周娜,怎麼說我都是你曾經名義上的父親。這幾年不打個電話慰問一下也就算了,現在連耳朵也不好了?”
許久未聞的聲音傳來,周娜心理性作嘔,默默把話筒遠離了一些。
直到對麵熄聲,她才不鹹不淡開口,“原來是您啊。您上次主動給我打電話還是四年前,剛剛我還以為是誰惡意騷擾。”
周景輝一哽,心中怒氣更甚。
看見桌子上的彙報,他皺眉,努力心平氣和的開口。
“這幾天你抽空回來一趟。”
周娜嗤笑,“我記得沒錯的話,‘父親大人’您,似乎五年前就讓我跟我媽趕出去了吧?”
聽出周娜話中的嘲諷,周景輝也不惱。
“我今天又找到了一點你媽以前的東西,你真的不想看看嗎?”
又是這一套。
周娜眼眸微眯,緊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
她跟母親剛被趕出去,母親就遭車禍出事,一年後生活剛有點起色,這個男人主動給她打的第一通電話,就是以母親的東西作為要挾,要了一百萬才允許帶走。
周娜剛想皺眉拒絕。
腦海中忽然想起,小時候她偶爾半夜口渴,每次在樓梯口總能看見母親半夜等待這個人渣回家的景象。
她閉上眼,深呼出一口氣。
“多少錢。”
“五百萬。”
周娜皺眉,剛想拒絕,對麵的聲音接著響起:“我如果記得沒錯,這可是你媽的母親留給她的唯一嫁妝,你如果不要……”
“給我點時間。”周娜咬牙。
昏黃的車燈下,駕駛座那張明豔的臉上,掛斷電話後,儘是濃濃的疲憊。
周家大宅。
大廳內的通話剛剛掛斷,周欣雨就從母親的肩膀上抬起頭,不太相信的看著另一頭得意洋洋的父親。
“爸,姐姐不是真的能拿出來嗎?”
周景輝冷笑,“她現在可是顧君奕身邊的人,要她五百萬算是便宜她了。”
“顧君奕……”周欣雨喃喃自語。
“就是前一陣宴會上我跟你介紹過的太子爺。”
太子爺?
周欣雨眼神一亮,瞬間想起了那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
她一直聽說的都是太子爺的名號,倒是很少有人提及他的真名。
原來周娜現在真的在太子爺身邊。
以前她倒不是沒有聽見過其他人說過,隻是她一直以為周娜隻是被太子爺睡過。
哪曾想,會一直持續這麼長時間。
想起男人身上的氣質,周欣雨發狠般的咬牙,心底的嫉妒蹭蹭上漲。
周景輝並沒有注意到乖女兒的神情變化。
他翻看著文件,眉頭皺的更深,“隻是這五百萬隻能剛好能填補上之前的空缺,要是想讓顧氏鬆口把地皮讓給我們,可不是一件易事。”
周欣雨眼神一轉。
她故作苦惱,“是啊,聽說想跟顧氏合作的並不少,他們肯定會選擇更加熟悉的,或者利益牽扯更大的集團合作。”
姚憶丹聽見女兒這話,一下子就懂了。
“老公,不如咱們與顧家議個親,讓欣雨跟那個顧君奕結婚如何?顧家家大業大,欣雨嫁過去也定然不會委屈她,況且這麼一來,咱們與顧氏的合作不就穩了嗎?”
聽到合作,周景輝也不禁有些動搖。
他緊皺眉頭,“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