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梔感覺腳踝被輕輕托起,微微一愣垂眼看,他的手正掌著她的腳踝,手很冰,涼意透過白手套滲出來。
他的手掌很大,白手套質感略有些粗糙,摩擦帶起癢意。
這種被抓住了腳的姿勢有種怪異的感覺,尤其是還沒有穿鞋,白梔有些不自然地想往後抽離,卻被他不輕不重圈住,裙擺跟著輕輕晃動。
“白梔小姐,傷口還沒有處理好。”
白梔兩手撐著長椅,手指緊了緊,“像剛剛一樣搭在膝蓋上不可以麼?”
他嗓音溫沉,“會臟。”
“……”
看著他褲子上被她踩出來的腳印,心虛的白梔隻好乖乖地任由他掌著,不再亂動。
小熊執事重新取了新藥棉,鑷子夾著擦過她被荊棘劃傷的皮膚,動作利落處理乾淨,再綁上醫用紗布。
本來有些灼痛的傷口變得清清涼涼的。
白梔繼續剛剛的問題,探聽消息:“霧禮先生住在哪裡?平時經常會去哪裡呀?”
白手套包裹的修長指節撿起掉落的高跟鞋,一手圈著她的腳踝,單手替她穿上,指節繞著黑色綁帶係了個漂亮規整的蝴蝶結,然後鬆開她。
“霧禮先生的住所在莊園中央的鐘樓,至於行程……”小熊執事收拾完了地上的狼藉,站起身,“他似乎並不喜歡陽光,所以平時白天不常出門。”
白梔默默在自己的小本本上記下來。
一定要遠離鐘樓。
這人一見就嚇唬她,性格這麼惡劣,肯定是惡魔。
晚餐是糖醋排骨和蝦仁蔬菜粥,以及幾道清口的素菜。
看到菜式的時候白梔感到了意外。
已知:這裡不是什麼正常地方,居住的客人甚至是惡魔,她在小熊執事端過來餐盤的時候還在猜測會是什麼樣的惡魔料理,沒想到竟然是這麼正常的中式菜。
甚至正常得讓她覺得有點詭異。
她試探性地夾起一塊排骨咬了下,嗯……味道倒是跟她之前吃的糖醋排骨一模一樣,隻是這肉嚼起來的感覺怎麼並不像豬肉?
還挺好吃的,又嫩又香,白梔嚼嚼嚼。
“不合口嗎?”
白梔嚼嚼嚼:“沒有,味道很好。不過這是什麼肉?”
小熊執事溫聲解釋:“是莊園內自行創生並飼養的一種家畜,集合了牛羊豬等家畜肉質的優點,這些蔬菜也都是自行培育的。”
蝦仁蔬菜粥喝起來也特彆鮮,白梔咬了口q彈清甜的蝦仁,想到莊園還有一片私人海域,這蝦大概也是自己養殖的。
吃飽喝足,小熊執事收起了餐具,平日裡這個時間鹹魚白梔就該去躺平玩手機了,可惜現在不行。
不止是手機成了磚,更因為她還有事想做。
等他回來,白梔深吸了口氣開口:“小熊先生,我可以留在這裡做女仆嗎?”
她現在是借住狀態,最多也就停留在這裡一兩天時間,就算她死皮賴臉一直待在這裡,她也很難在莊園內隨便出行。
她需要更合理的借口一直待在莊園內,還要接觸到莊園的客人——也就是潛在的攻略對象。
而經過她觀察,成為這裡的傭人是最快捷也是最合理的方法了。
小熊執事聽了這話微頓,手上不緊不慢將一份焦糖布丁放到桌上,嗓音仍溫和:“為什麼?”
“其實我沒有地方去了,沒有住所,離開莊園到外麵就隻能一個人睡在門外荊棘裡。我做事很勤快的,不會偷懶的。”
白梔掌心合十,發動裝可憐大法,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可以嗎,小熊先生?”
甜品勺反光映著餐廳冷白的機械輪廓。
安靜了幾秒,小熊執事看著她,無聲對視了片刻,終於出聲,“可以。”
白梔頓時眉開眼笑,道完謝,用甜品勺舀了口焦糖布丁。
小熊執事nc真是個好人啊,跟他搞好關係這個決定真是做對了。
吃完飯,白梔回了自己的房間。
還沒在柔軟的大床上翻多久,小熊執事就敲響了門,白手套端著黑白兩色的女仆服飾。
白梔看了看,托盤上隻有女仆衣服,沒有頭套。
她有些疑惑地問:“小熊先生,你是忘記拿玩偶頭套了麼?”
小熊執事抬手輕輕撥開蓬鬆裙擺一角,露出一隻粉白色的兔耳發箍。
“白梔小姐戴這個就可以了。”
白梔腦子轉了轉,戴著厚重的頭套不僅不舒服,也很難去攻略,沒想到這遊戲規則居然還保有一絲人性。
她接過衣服,“晚安,小熊先生。”
白梔在洗手間換上女仆裝,戴好兔耳發箍,試了試尺碼沒問題,對著鏡子看了一圈,就換了下來。
在確定窗戶緊閉後,白梔又把窗簾拉死,這才撲到柔軟的床裡。
累了一天她身體格外疲憊,抱著枕頭很快便睡著了。
翌日,平緩的敲門聲叫醒了她。
“白梔小姐。”
白梔迷迷糊糊醒來,摸出枕頭下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九點,她連忙從床上爬起來。
眼前卻有什麼粉白色的毛絨東西忽然晃了一下,砸了下她的眼睛。
不疼,很軟,還有點熱乎。
……昨天發箍忘了摘了?
白梔腦子還有點迷糊,朝腦袋上摸去,抓了一手的軟熱毛絨。
她稍微用力要拽下來,卻忽疼得嘶一聲。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