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舅母說的。”
他沒說其中的曲折。也沒說怎麼發現貓膩,撬開王氏的嘴。
胡耀祖見狀忙道:“晚妹,這次是我娘做了錯事,阿爹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她也知道錯了。”
虞聽晚像是沒聽見他的話,就這樣看著胡大柱。
她其實清楚胡大柱這些年把她當做親閨女疼也不為過。可更清楚,胡大柱有多器重胡耀祖。
胡大柱便是再惱王氏,也得看在胡耀祖的臉上不會休了她,更不會將此事鬨大。
她哪裡比得過胡耀祖的前程和名聲?
虞聽晚說不上失望,隻是覺得可笑。
她聽到自己很輕很輕的問:“都這樣了,舅舅覺得我還能心無芥蒂的跟你回去嗎?”
畫麵截然而止,可那份悲涼和無助卻在心口一點點蔓延。
虞聽晚沉沉吐了口氣。
————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到了成親的日子。
虞聽晚起了個大早,準備先去衛家,貼上各種喜字。大喜的日子,她眼角眉梢都是喜色。
慧娘得準備酒席,一個人哪裡忙得過來,虞聽晚想著等貼好了喜字,就去廚房。
她怕喜服沾了油汙,準備等天快落山拜堂的時候再換。
可剛出門,就撞上了來尋她的吳大嬸。
吳大嬸正疑惑衛家怎麼門口都貼上紅對聯,本想著進去問問,可看到開門走出來的虞聽晚也就把這事拋到了腦後。
她把人拉到角落,神神叨叨地。
“晚娘啊,你真的會算命嗎?”
虞聽晚:……
她會什麼啊。
上回提醒吳家小媳婦彆被衝撞,也是因為前世記憶。
可她的記憶都是不完整的。
對上吳大嬸發亮的眼,虞聽晚遲疑片刻:“不好說。”
吳大嬸:“我是幫彆人問,要是算準了,她那邊願意出五十文!”
一聽這話,虞聽晚毫不猶豫:“我很強!”
吳大嬸大喜。環視一周,猶不放心,拉著虞聽晚進了老屋,這才壓低嗓音,說明情況道:“那孩子喊我一聲姨,早早被後娘嫁了出去。”
“她很少回娘家走動,這不是快到生母忌日了,就回來住了一夜,這一住可了不得,瞧出她這後娘不對勁,像是有害喜的症狀。本還以為是多想,畢竟她爹都死了好幾年了。後娘能怎麼懷啊。”
她捂著嘴:“可她後娘做賊似的去了三墩村專門給人接生的穩婆那裡,回來後帶了幾幅藥。她瞧著不對,偷偷抓了點跑去問錢老頭,一問竟得知那藥是墮胎藥。”
“晚娘,你都能算出許家小子會害我家秀芬,可見你有本事。這奸可不好抓,你快幫她算算那孩子是哪個姘頭的。”
虞聽晚:……
真當算命是神仙啊。
等等……
她好像知道這個繼母是誰了。
劉媒婆。
吳大嬸嘴裡的人,就是劉媒婆的繼女周琴。
她知道!
這孩子是周琴親爺爺的!
出生後,也不知孩子是叫周琴姐姐,還是周琴喊人一聲小叔/小姑。
反正都是周家的種!!!
見虞聽晚麵色古怪,吳大嬸催促。
“怎麼了?你快算啊。”
“我敢算,你不敢聽啊。”
多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