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生前和我說過成親就是要貼的,屋裡貼的越多日子才會順遂。當時我爹娶她,要不是家裡地兒小,是恨不得將鋪子裡的喜紙全買下。”
“她們是出了名的恩愛,從不紅眼拌嘴。”
“紅紙我爹是買的,咱們的可是我親手剪的。”
她說著點點頭,語氣格外篤定:“一定能比他們還伉儷情深。”
魏昭:……
他這樣的人,出生便是錯誤,注定背負罪惡,寸步難行。
他不想情深,他就想死。
偏偏一群人盯著,想死還死不了。
虞聽晚嚴謹認真貼著喜字,效率很慢,生怕歪了。
她模樣好,唇紅齒白的,可不像鄉下養出來的姑娘。
她脾氣說好也說,說差也很差。
這時候她就扭頭瞪了眼沒有動作的魏昭。
“怎麼做事磨磨蹭蹭的?就不能快點嗎?不要拖我後腿。”
魏昭:……
嗬。
那麼慢怎麼好意思督促他的?
————
黃昏時分,衛家熱鬨了起來。虞聽晚回老屋。
沒有銅鏡,她隨便梳了個簡單的發髻。就坐在屋裡算著時辰,等著隔壁放鞭炮來迎親。
頭婚沒有經驗,虞聽晚有些緊張,剛要去換喜服,吳大嬸提著大包小包就過來了。
路上趕得急,她有些小喘氣。
“還好趕上了,嬸子給你開臉。”
“這種事本也輪不到我,可也指望不上你舅母。”
她打開包袱,裡頭有描眉的,也有口脂的。
“秀芬三弟不是剛成親麼,那新婦當時嫁過來就擦了胭脂,我厚著臉皮跑了一趟,讓她把這些借我用用。”
那邊一聽是給虞聽晚用,還能不答應?
虞聽晚有些好奇的看過去。
吳大嬸順嘴:“你模樣好,要是打扮打扮更了不得。衛家阿郎看了,保管夜裡也可勁疼你。”
說完她就後悔了,衛慎那樣子能乾什麼?她說這話實在掃興了
可虞聽晚不害臊地點頭,覺得吳大嬸說的沒錯!
開了臉換好喜服,沒過多久,外頭就傳來了動靜,緊接著,是劈裡啪鞭炮聲。
外頭傳來衛家叔公年邁的嗓音:“阿郎,快去請你媳婦出門。”
魏昭病懨懨的被一群人簇擁著來到門前。
他還是第一次來隔壁。
老屋看著格外破舊,卻因虞聽晚住著攢了些人氣。
魏昭扯著半舊的喜服,仿若未聞,低頭解盤扣。
這還是衛守忠不顧他冷眼,給他換上的。
魏昭很不滿意。
之前慧娘說不合身就改改,可這袖子,褲腿可都短一大截,是改不了的。
見他這樣,衛家叔公很頭疼。
偏偏大喜的日子說不得,人病成這樣又打罵不得。
聽到聲響,虞聽晚就急著去開門,動作快的吳大嬸根本拉不住。
她急了。
“欸,蓋頭!忘了蓋頭。”
怎麼著也要新郎三請四請,做足新娘的派頭和嬌羞啊!
咯吱一聲,門被屋裡的人打開。上了妝的姑娘豔如桃李,出現在所有人麵前。
魏昭懨懨的,有氣無力的看了她一眼,低頭繼續解扣子。
虞聽晚卻是上前,撥開魏昭的手,他解開的三個盤扣,又給體貼的扣上。
“那麼多人看著,在外麵彆這樣。”
魏昭左耳進右耳出。
虞聽晚湊近低聲哄著他:“彆急,矜持點兒,要脫等咱們回屋關上門慢慢脫。”
晚姐隻會打直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