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嫁的多好呢。”
周老漢卻一個字也聽不下去。
“彩英,我們去外頭躲一陣子。”
劉媒婆疑惑:“什麼?”
哪有公公這般不忌諱進兒媳屋的,難道真出什麼事了?
周琴剛走過去,就聽到周老漢急的不行:“虎,山裡外圍有虎!那胡大柱的外甥女隻怕這會兒骨頭都被嚼碎吞了。”
劉媒婆:“你犯糊塗了吧。”
後者神色凝重:“我親眼瞧見的!還能瞎了?”
這下劉媒婆慌了,周老漢不至於拿這種事開玩笑。
周琴一聽這話,哪裡還坐的住,匆匆朝外走。
殊不知她這一走,劉媒婆開始清點家裡的錢。
周老漢看著她忙上忙下,一顆心才漸漸安定。他眼珠子一轉,忽而萌生可怕的念頭:“彩英,把孩子生下來吧。”
“要是兒子,咱們周家就有後了。”
這話把劉媒婆嚇得不輕,轉頭就打周老漢:“你個老不死的,這種話也說得出口!我就知道你脫光了隻顧著自己舒服!”
“生?我男人都死了!我怎麼生!”
“我還要不要活了。”
周老漢連忙哄她:“彆急,你聽我說。”
“老宅是咱們的根,遲早都要回來的。”
“咱們先去三墩村住些時日,去投靠之前給你開藥的穩婆,那人嘴嚴,給點好處一定不會對外說什麼。等路解封了咱們就去縣裡租個房子。”
“我估摸著先前下了雨,這幾日又天晴,山路解封也快了。”
“縣裡的人又不認識咱們,等月份到了瓜熟蒂落,你我再抱著孩子回來,對外就說是走親戚了,孩子是外頭抱養的。”
這年頭抱養的情況並不少見。
何況,劉媒婆膝下無子,周家是西臨村眼裡的絕戶。
定不會有人起疑。
劉媒婆的手停在了半空,神情微滯,似被打動。
山裡有虎的消息很快傳開,村民全躁動不安,六神無主跑去裡正那兒。
家中有老有小還能舉家搬遷?他們手裡沒錢也走不了。
家裡被圍堵的水泄不通。裡正手裡拿著旱煙袋,眉頭擰的全是褶皺。
饑荒年間的確有聽說過瘦骨如柴的餓郎下山,咬死了不少人。
可如今山裡物資充足,外圍怎會出現猛獸?
偏偏他們沒法上山去證實。
難道是深山出了什麼事,如今是虎,以後呢?
眾人你說一句,我說一句。
“要是彭獵戶在就好了,他殺過熊。”
“彭獵戶在又能怎樣,你們還當他是神啊?他上回是獵殺了熊,可也險些搭進去半條命,腰間的肉都被生生咬走了一塊。”
“裡正,你快想想法子。”
一時間,院子吵得跟集市似的。
所有人眼裡都帶著懼意,除了王氏。
虞聽晚死了,這可是好事!要不是場合不對,她真想大笑出聲!
老天開眼啊,把那小賤人收了去!
裡正沉著臉:“都靜靜,彆吵了!吵能解決事嗎?”
這裡發生的一切,衛家暫不得知。
慧娘沒出門。
她在魏昭屋裡編織著籮筐,時不時抬眼床上的人。
不知怎麼了,心裡莫名覺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