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入剛進院的李蓮耳裡。
隨之是不堪入耳的對話聲。
“我比婆婆好在哪裡?你說啊。”
那可太多了。
“你比她放得開,她一個粗鄙老婆子,就沒穿過紅色的鴛鴦戲水的肚兜。”
“年輕。”
“叫的也比她好聽。”
“她背後胎記醜,一塊一塊的,像是密密麻麻的疙瘩,你就不一樣了。腚上胎記像蝴蝶,爹最喜歡了。”
李蓮臉色黑沉如墨,走過去,一腳把半掩的房門踹開。
‘砰’的一聲。
她目光如炬,死死瞪向床上的人。
“啊!”
劉媒婆迷離的眼看到她後如被潑了冷水般清醒,嚇得直尖叫。
周老漢更是個慫貨,不知所措把頭扭向一邊,瑟瑟發抖。
李蓮可不管他們的狼狽,怒火已蔓延全身。
她大步過去,一把掀開了被子。
就如掀開了遮羞布。
“你們……”
李蓮的手在抖。
“我來前還想著也許是烏龍,絕不能拿這種事誣賴你們。”
倒是她多慮了!
她怒斥:“夫無義而棄糟糠,婦無恥敗壞人倫!你們怎麼敢的!”
“周老漢!你婆娘有哪裡對不起你的?她是操勞過度才生病沒的!嫁給你她沒享一天福,死了你還要嫌她?”
“她和你兒子在地底下都看著呢!”
“你爹生前是最老實不過的!他和你娘從沒鬨過一次紅臉,在外也是老好人熱心腸,怎麼就生了你這個畜牲!”
村民也把屋子擠得滿滿當當,對著床上未著寸縷的兩人指指點點。
“光天化日的,公媳竟做這種事。也不怕遭天譴。”
“我知道周老漢是爛貨,沒想到啊,兒媳都不放過。”
“看見了嗎,她屁股腚上的胎記的確像蝴蝶。”
一句句指責如一道道巴掌,毫不留情的打在了兩人臉上。
劉媒婆再厲害,可被捉奸在床,哪裡還能鎮定,她花容失色:“出去,都滾出去!”
範婆子說話從不顧及,這會兒恨不得把兩人狠狠踩在腳底。
“說清楚,是讓我們滾,還是要你公爹滾出去啊。”
範婆子:“瞧我這說的什麼話,你剛剛在屋裡叫那麼大聲,這話還能對這男人不是男人,公爹不是公爹的人說的?”
“大家都看看啊,人家做了醜事都那麼了不得,還要趕我們。”
她啐了一口。
“兩個賤貨!”
“遭天譴?劉彩英這些年做的惡還少嗎,她會怕?”
範婆子不愧是村裡的大嘴巴,戰鬥力很強。
虞聽晚站在門口,提著石頭,沒有進去,怕看了不該看的眼睛要生病。
她朝牆頭高高在上的青鴉招了招手。
屋內的李蓮一刻都不想待:“來人,把他們綁了押走。”
出了這種事,是一定要嚴肅處理的!
很顯然,屋裡的環境並不適合。
周老漢麵色蒼白。
通奸一旦被證實,不用上報衙門,村裡裡正就能做主私刑發落。
他哆哆嗦嗦:“……我們隻是一時糊塗。”
“真的,我們……”
“嘎嘎嘎。”
青鴉飛了進來。
它衝著劉媒婆深情款款很大聲。
“彩英,你把心放到肚子裡,村裡那一群傻子,怎麼可能知道你懷了我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