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常家的兩個孫媳都是萬裡挑一的好姑娘,你是用心了,可我還不知道你啊,裡正家找你相看,你敢隨便塞人搪塞嗎!”
“彆以為我不知道,前不久經你撮合的新人才成婚不過半月,新娘就上吊死了。當初說親的時候,你拿了臟錢,把男方一家誇的天花亂墜!不好的是一個字也沒提,那雲家姑娘歡歡喜喜出嫁,誰知道嫁過去是當共妻,要伺候兄弟三個。”
“三墩村嫁去鎮上的柳家姑娘也是你給說和的,你一直在外吹噓那可是都是你的功勞。”
“你把柳家騙的團團轉,說鎮裡人體麵有錢,名下還有三間鋪麵。嫁過去就是吃香喝辣,可那姑娘如今過的是什麼日子?她男人下半身是癱的,就連床都下不得,吃喝拉撒都要柳姑娘照顧。”
“婆家是有錢可對她格外苛待,上個月姑娘決然吞了老鼠藥就沒了。”
“一樁樁一件件,你便是有臉聽我都沒臉說。”
那些死了姑娘的人家也鬨過,上了公堂後,最後全都成了不了了之。
縣老爺見錢眼開,能指望他?
劉媒婆隻是個牽線的,次次都能全身而退。
誰讓她昧著良心禍害姑娘時,那些男方家裡不是有人脈,就是有錢財。
再說。出了這種事,她也不怕沒生意,由她撮合好的姻緣也不少。
誰能保證其他媒婆就不昧良心了?
何況那些人本事還沒她好呢!
範婆子啐了一口:“這麼算起來,被你害死的姑娘也不少。”
“彆的不說,咱們村筱娘不就是嗎。”
“一個村的你也敢下手啊!她好歹也喊你一聲嬸!我要是慧娘,早把你給撕了!”
說著,她環視一圈。
“晚娘呢?”
她開始喊:“晚娘!”
所有人幫著找,很快讓出一條道來。全都看向倚在門口好整以暇看牛車的姑娘。
也不知這姑娘怎麼長得,能生得如此白淨。隻是可惜了,衛慎那身子注定無福消受。
姑娘慢吞吞的扭頭:“嗯?”
範婆子暫時放下先前恩怨。
她語氣誇張:“這我就不得不再提提王翠花和這個賤貨談妥了要把你嫁給董鄉紳的事了。”
“也得虧你進了衛家的門,不然隻怕早被這兩人五花大綁偷摸著塞進董家接人的轎子了!”
範婆子指向劉媒婆:“是了,還是她自己親口捅破的。”
“也不知怎麼就願意做人了。”
虞聽晚:……
被她威脅了啊。
“這件事村裡很多人都知道,晚娘你還被蒙在鼓裡吧。”
李蓮麵色一變,下意識去看虞聽晚。
虞聽晚:……
當初沒去裡正家割肉,見證事情經過的施寡婦擰眉
“這話不能胡謅。”
“王氏雖糊塗,可這種事她如何敢?且不提胡大柱遲早要回來的,耀祖還要考取功名……”
話還未儘,就被範婆子輕蔑打斷。
“這件事都捶死了,裡正為了保全讀書人的名聲,不讓我們說呢。”
“她怎麼不敢了?”
“在外說晚娘消失不見了,不就行了。”
範婆子舉例子:“咱們村不是來了不少外鄉人麼,其中就有買賣姑娘的牙婆,回頭路解封了也就走了。王氏梗著脖子說晚娘就是被那牙婆敲暈拐走了,也不是沒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