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柱到底是走街串巷的賣貨郎,聽到的消息也多,每次回家都會透露些許。
故,虞聽晚知道的比慧娘多。
虞聽晚壓低嗓音:“我聽說,管礦山的人是縣老爺的小舅子。”
靠著這層關係,足夠無法無天,稱王稱霸了。
魏昭神色平靜的聽著。
眼裡閃過譏諷。
一個小小縣令,會有如此遮天的本事?
隻怕上麵也有人護著吧。
這種風氣不止澤縣有。
上京不也是嗎?
有些人穿的光鮮亮麗的,誰知他們私下做什麼肮臟勾當?
慧娘不再去想那些,憂心看向他:“阿郎餓嗎?你這一日都沒怎麼吃,娘去買些易消化的餛飩來。”
魏昭沒胃口。
這幾日趕路,他好像又消瘦了不少。
“不了。”
“不行,不吃身子是熬不住的。”
醫館門口就有賣的,慧娘在虞聽晚手裡拿了些錢朝外走,嶽山跟著一道出去。
見魏昭白中泛青的臉色,虞聽晚眼裡的擔憂浮了上來。正要說去切一片參來,讓他含著。
魏昭就說話了。
他慢吞吞的。
“沒事。”
那次夜裡放血,他無非是擔心鎮上打鐵鋪隻有順子在。
他怕時間給耽擱了。
可虞聽晚回來時,提到了榮狄。
魏昭知道榮狄的脾性,隻怕無須等到明日,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帶著人來了。
虞聽晚不知他心中所想。
隻以為衛慎實在寬慰她。
魏昭見他不說話,又低低補充一句:“我不會有事。”
他繼續慢吞吞:“不過,這裡的大夫也治不了我。”
虞聽晚:???
“你說什麼?”
魏昭:“他們的水平頂多……”
他思忖片刻。
“頂多給昨兒那個陽痿的看看。”
虞聽晚:???
怎麼回事!
明明來的路上都很配合!
虞聽晚頭疼,隻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醫館門口掛的門匾,夫君沒瞧見嗎?”
她問:“你可知那是誰的墨寶?”
魏昭看她一眼:“不想知道。”
話音剛落,被錘了一下。
虞聽晚重複:“你可知那是誰的墨寶?”
魏昭麵無表情:“……願聞其詳。”
這才對嘛!
“說出來嚇死你!”
虞聽晚道:“那是當朝太傅寫的!”
魏昭虛弱:“你被騙了。”
“筆鋒不夠淩厲。”
“那絕不是他的字跡。”
虞聽晚:!!!
你怎麼好像什麼都很懂啊!
每次語氣還格外篤定!
虞聽晚:“誰說的!”
“彆告訴我,又是你說的!”
魏昭:“我……”
“你彆插嘴。”
讓她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