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綾子扭捏不安的看著水瀨明,白吃了水瀨明的飯團,她實在是坐立難安:“打水,洗衣服,我都可以的。”
秋月綾子本來還要說做飯,但她也看出來了水瀨明不想彆人進入自家院子,所以明智的沒有說出冒昧的話。
“打水就不用了,衣服我等下拿給你。”
役使未成年少女,水瀨明沒有任何心理障礙,日本政府沒事就組織十幾歲少女下南洋賣身,給軍隊慰安。
隻是洗個衣服,不比在繅絲廠裡當女工累死要好多了。
不過僅吃了一個飯團而已,竟然能工作這麼長時間,她難道是核動力驢不成?
秋月綾子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水瀨明在腦內打上了核動力小母驢的標簽,歡天喜地的抱著衣服便朝最近的河川去了。
但因為饑荒、轟炸的原因,從上遊的足立區、琦玉縣經常會飄過來些死屍,可哪片黃土沒埋過人,哪條河裡又沒有溺死鬼,該洗的還是要洗。
“綾子!你這是找到了,幫人洗衣服的工作?”
就在綾子抱著衣服在河川邊手洗的時候,一個熟識的大媽也拿著衣服靠了過來。
都是一條街道上的鄰居,就算以前關係不熟,但在其他人死的死,逃難的逃難的情況下,幸存下來的也都不免臉熟了。
“嗯,算,算是吧。”
秋月綾子不想在這件事情上說太多,更不想透露水瀨哥的事情,現在誰手裡握著糧食,都會招致所有人的眼紅。
“那你可要注意了,對方結算工資的時候,隻能收糧食,紙票子什麼的,絕對不能要,那個已經不值錢了。”
簡單提醒了幾句後,鄰居大媽又湊近秋月綾子的身邊,想要套話綾子到底是在給哪家做工。
鄉下的還能在自家農田裡種種地,用口糧就能養活一家人,東京城內的算是生活在一片荒蕪的監獄內了,連找一份工作都找不到。
但秋月綾子也是機靈,裝作什麼都不懂的樣子支支吾吾半天後也沒透露出水瀨家,接著洗完衣服拔腿就跑。
看著秋月綾子匆匆離去的身影,這鄰居大媽不屑的撇了撇嘴:“肯定是被她媽賣給了哪戶人家當牛做馬。”
昨天秋月媽拉著秋月綾子像牛馬一樣在町內推銷的時候,大家可都是看在眼裡的,隻是不知道到底是誰家那麼有餘糧,還能帶上一個拖油瓶。
但這點小事,稍微打聽打聽就能知道。
知道是哪戶鄰居家裡有餘糧後,鄉裡鄉親的,還能不幫襯自己家嗎?
抱著一遝衣服,秋月綾子慌慌張張的就跑到水瀨家前。
她甫一敲響叩開房門,便看到水瀨明手裡拿著一個飯團準備遞給自己。
“中午飯,吃一口吧。”
看著這用白花花大米捏成的精致飯團,秋月綾子喉頭便開始湧動。
“水,水瀨哥,就算,就算有糧食,也不能這麼吃……”
她沒有接過大米,而是抱著衣服,努力壓抑著食欲道:“應該用大米混合著粗糧,或者,將大米全部換成粗糧、牛蒡、蕪菁……這樣還能多吃一段時間。”
隻吃純大米,這已經不是用奢侈可以形容的了,她從小到大還沒見過有誰家裡敢這麼豪橫,更彆說是現在了。
像她家這樣的住在東京的小民,平常吃的飯其實是在華國人看來匪夷所思的牛蒡,蕪菁。
牛蒡——這在華國大部分地方屬於藥材。
而蕪菁,在水瀨明老家則是醃鹹菜用的,叫疙瘩菜。
“……你說的對。”水瀨明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但他手裡隻有大米的種子,木遁就算想要催熟紅薯、牛蒡什麼的也沒有這些作物的種子啊。
“而且,水瀨哥您這樣一直閉門不出的話……會引起貪心之人的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