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寧大郎在心裡暗叫一聲,不好。
因著家裡有騾子了,實在太興奮,忘記把房契、地契的事情跟媳婦說。
寧大郎摸索著起身,輕手輕腳的朝屋子裡走。
屋子裡
習慣一家子擠著睡的蒙氏也沒睡著,興奮過後,想著忘記問寧大郎房契、地契,以及去爹娘家、大姐、小妹家的事情了。
忽地聽到門輕輕的吱呀聲,蒙氏輕笑。
“媳婦,媳婦,你睡了嗎?”
寧大郎小心翼翼摸索到床邊:“媳婦?”
“我醒著呢。”蒙氏沒好氣道。
她要是不應聲,寧大郎會能問半天。
“媳婦,房契、地契都弄好了,給你收著。爹娘說等初四就來我們家,他們幾個舅舅也來,大姨姐、小姨姐那邊說了初五過來,幫忙乾一天活。”
主要還是家裡地方小,住不下。
“幾個舅舅那邊我也去了,也是說初五早上來。”
蒙氏一一記下,還有村子本家,一共會來多少人,要擺幾桌,需要多少糧食,借碗筷、板凳這些……
“你還得去一趟縣城買糧食。”
“牽著騾子去嗎?”寧大郎忙問。
“那騾子瞧著倔的很,恐怕不會讓你牽著,到時候讓阿薪跟你一塊去,你們去了縣城,記得買點吃的給她。”
“閨女什麼都好,就是沒心眼,不會對自己好。你這當爹的,帶著她去縣城,還摳摳搜搜的一文錢不用,她不得跟著你學啊。”
“沒錢家裡窮也就算了,如今她拿回來幾十兩銀子,修房子足足夠,等把那荒地開墾出來,種些瓜果菜,養雞鴨子和豬,一家子吃是怎麼都夠的。”
“你從縣城回來,也給孩子們買點零嘴,不拘多少,讓他們對你有點期待。”
蒙氏掰開嚼碎跟寧大郎說。
他是男人,粗心大意。
但作為丈夫,他是極好的。
作為父親,也是頂頂好的。
“嗯嗯,媳婦放心,我都記下了。”
蒙氏哼哼,催促道:“快去把三孩子抱進來,外頭睡凍著生病怎麼辦?”
“得嘞。”
寧大郎把三個小兒子抱進屋,想了想還是跟兩個大兒子睡屋簷下。
蒙氏也不去管他。
男人至死是少年,自家男人有顆赤子之心是好的。
相較於大房的靜謐美好,二房伍氏跟寧二郎說想把寧薪說給娘家侄兒。
寧二郎挖苦道:“你家那侄兒配?你腦子被驢踢了吧。”
“寧二郎……”
“煩死了,你不睡我還要睡呢。”寧二郎說著翻身背對著伍氏,很快傳呼嚕聲。
伍氏氣的狠狠掐了幾下被褥。
想著寧薪買了騾子,到時候問寧薪借了去娘家借兒子。
這麼想著,心裡格外美滋滋。
五房小穆氏同樣睡不著,翻來覆去的。
“咋?你在煎餅,翻來覆去的。”寧五郎忍不住揶揄出聲。
“大房買騾子了。”
“買就買唄,不就是頭……”寧五郎忽地坐起身,“你說啥?大房買啥了?”
“騾子。”
“騾子?大房哪裡來的銀子買騾子……”寧五郎說不下去了。
因為寧薪能乾,力氣大,能弄到野豬。
“大嫂還說騾子要給寧薪做嫁妝。”
“憑啥?我老寧家的騾子,憑啥便宜寧薪未來夫家,不行,這事我不答應。”
小穆氏沒有多言,更不會提醒寧五郎說,他們已經分家了,不是一家人了。
因為寧五郎不會去鬨,但是她婆婆會去鬨。
不管誰去鬨,最後她能得到好處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