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對著電話那頭的助理說著,邊在文件上簽字。
他說完掛斷電話,下意識的往辦公桌看。
陸硯已經低頭工作,戴著眼鏡綁著金馬尾,讓裴延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
剛剛陸硯應該在看他,看完了才繼續工作。
有員工抱著文件故意路過辦公室門口,偷瞄裴延陸硯,一臉的八卦,還露著姨母笑。
裴延陸硯當看不見,繼續忙他們的。
人類的天性就是吃瓜,他們又不是不知道。
司家。
司老爺坐在書房辦公桌裡,聽著手下說趙家被裴延打壓的事情,還跟陸硯有關係,那眼神陰狠至極。
手下,“不過沒造成什麼損失。”
“怎麼說趙家也跟裴家齊名,裴延還不敢太過分。”
司老爺,“哼!他還不敢太過分,都舉報了兩天了還不敢太過分?”
手下一時語塞,忙低下頭不敢再多說。
司老爺眯著眸子看向站辦公桌外頭的手下,吩咐他,“監視裴延,看他把那小子藏哪裡去了。”
“是。”
手下領命,可又疑惑,抬頭問司老爺,“要是找到人了要帶回來嗎,還是直接處理掉。”
不知道是不是帶回來這三個刺激到了司老爺,他怒吼,“帶什麼帶,直接殺了。”
“好好……好的。”
手下瑟縮回應,嚇得不輕。
“還不退下。”
司老爺語氣不爽。
“是。”
手下馬上走。
他一出到書房門口,迎麵就走過來了司家的大少爺司澄,立即彎腰打招呼,“大少爺好。”
司澄沒有多看手下一眼,快步走進書房,開口就急聲問司老爺,“爸,那小子回來了?”
“咋咋呼呼什麼。”
司老爺怒罵。
司澄大步流星走到辦公桌跟前,急慌未減,“那小子要是回來了,跟咱們搶家產怎麼辦?”
“嗬!搶家產,就他?”司老爺冷嗤,“一個靠男人的廢物,他有這個本事跟咱們搶家產。”
司老爺眼裡滿是嘲諷,壓根就沒有把陸硯放在眼裡。
司澄一聽也覺得有道理,大鬆了一口氣,“也是,是我太心急了。”
“他失蹤了十多年,說不定在哪個地溝裡躲躲藏藏呢,回來了又能怎麼樣,有那個本事跟我們對著乾?”
司老爺沒有否認,他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陸家出事後,他一直在找陸硯,可陸硯躲起來了他們找不到人,所以誤以為陸硯這些年就跟地溝裡的老鼠一般隻會躲藏,沒什麼實力。
司澄,“裴延怎麼辦,那男人有點不好對付啊!”
嗤之以鼻的司老爺喝了一口茶,“他說不定跟陸硯隻不過是交易關係,給他送幾個美人就好,還怕打不動他。”
司澄立即露出奸笑,“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物種,到時候他陸硯被拋棄了,看他還怎麼煽動裴延對付趙家。”
“知道就去辦,廢話這麼多。”
“好好好,兒子這就去。”
司澄笑容惡心的走了,等著看陸硯的好戲。
司老爺端著茶轉著轉椅麵向大落地窗,譏諷,“你父母都能栽在我手上,區區一個你就想對付我,簡直是癡人說夢。”
“回來了正好,可以提前送你去見你父母,你還得感激我的寬宏大量。”
司老爺越說表情越是惡毒,滿是憤恨的看向對麵的彆墅。
“我為你打理家產那麼多年,可你兒子跟兒媳婦一找到就想拋棄我,這世界上哪裡有那麼好的事。”
“等著吧!陸硯死了,我便送你一起上路。”
他握緊茶杯,眸光凶狠。
對麵彆墅主臥室。
司老爺子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旁邊放著的全是醫療器械,鼻子還插著管。
他虛弱又目光空洞的看著天花板,疼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他眼拙啊!養了那麼頭白眼狼在身邊,還害得兒子跟兒媳婦身首異處。
淚水悄無聲息的落下司老爺子眼角,眼眶裡都是淚水。
他堂堂一個退休有無數戰功的人,不僅躺在這裡半死不活說不了話,還無法替兒子兒媳婦報仇。
他孫子還那麼小,他還沒有來得及抱一下,就那麼失蹤了。
現在也不知道孫子是死是活。
監視司老爺子的下人見司老爺子哭了,嘖了聲煩躁罵,“一天天的不是拉屎就是哭,要不是老爺留你還有用,早他媽弄死你。”
司老爺子聞言眼淚止不住的落下。
他從沒有虧待過這些下人,還給他們比普通人更高的工資。
可他們的回報卻是跟那個畜牲狼狽為奸,把他關在這房間裡吊著一口氣。
還配合著那個畜牲利用他的病情拉攏他的人脈,禽獸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