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瑟米爾和首席離開後,艾林坐在床上,正思考著離開凱爾莫罕的辦法。
“我是不是不適合做獵魔人?”
艾林循聲望去,看見修斯躺在床上,空洞的看著天花板。
修斯的天賦確實很差。
這個時候,弗雷德和邦特已經喝完晚餐了,修斯才剛剛從午餐的餘韻中恢複過來。
等到消化晚餐時,他又會比其他人慢一些。
兩相疊加,修斯每天晚上最多睡四個小時。
維瑟米爾雖然為人不錯,但他不會遷就天賦不好的學徒。
這是獵魔人教授學徒的規矩。
留給學徒們的關卡,看似隻剩下高山試煉一項。
但篩選,一直在進行著。
“不談你這樣的天生獵魔人,就算跟邦特他們比,我也差得好遠……”修斯背過身去。
艾林不知道修斯現在是什麼表情,他隻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會好起來的。”
……
清晨
凱爾莫罕的大道。
“你們有沒有感覺,”修斯揉了揉眼睛,疑惑地問道,“今天比昨天好像要清醒很多?”
弗雷德抹了把臉,有些不確定:“聽你這麼一說,似乎確實清醒了一點。”
“不會吧?“邦特摸了摸腦門,“我怎麼一點感覺沒有,是不是你們的錯覺吧?”
三人的意見似乎有點不統一,不過氣氛很和諧。
昨天艾林一挑三的壯舉後,四個學徒之間的關係好了很多。
或者說熟悉了很多。
艾林的原身與修斯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從四歲開始就一起接受獵魔人訓練了。
然後抉擇、青草、夢境。
幾個試煉下來,說一句同生共死並不過分。
邦特與弗雷德互相都不認識。
不過小孩子的相識隻需要一個契機。
首席的訂製皮甲就是這樣一個契機。
雖然東西還沒有兌現,四個人卻已經隱隱結成了以艾林為首的小團體。
見邦特與弗雷德的感受各不相同,修斯好奇地偏頭問道:
“艾林,你覺得呢?”
“今天是不是比昨天清醒多了?”
艾林還未來得及表態,就被邦特的聲音打斷。
“修斯,你這也叫清醒?”邦特摸了摸修斯的小腦袋,“伱忘了艾林不受藥劑影響的嗎,這還是你剛才講的。”
“是哦,我忘了……”修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
嘰嘰喳喳……嘰嘰喳喳……
刺骨的寒風都凍不住他們劈裡啪啦的小嘴。
艾林感覺走在身邊的不是獵魔人學徒,而是一群話癆的小麻雀。
從起床開始就叫個不停,擾得人頭暈腦脹。
不過,誰讓他手賤呢?
若是昨晚不衝動,這幾個小家夥又豈能如此活力四射。
是的,艾林昨晚在水袋裡下藥了。
從首席那裡接過水袋,走進宿舍前,艾林鬼使神差地取出一瓶心臟精粹液,倒了四分一進去。
中午才下定了獨善其身的決心,當天晚上就被破除了。
事後回憶起來,艾林都不能理解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衝動了一下。
明明不放精粹液,這幾個孩子也不會死。
最多就是多痛苦一會兒,聽課的時候多打會兒瞌睡,高山試煉的死亡風險稍多幾分而已。
難不成是原主的影響嗎?
艾林長歎一口氣。
就在這嘰嘰喳喳的熱鬨氣氛中,艾林一行人走到了學徒訓練場。
維瑟米爾已經到了。
他戴著黑色寬簷帽,一個人坐在昨天講課的石頭上。
看到學徒們精氣神十足的樣子,維瑟米爾非常滿意:“很好,精神狀態都非常飽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