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讓他跑了。”
“追不追?”
兩人看向另一人,顯然三人中以那人為首。
那人便是之前給吳老二十兩銀子的男人,他略一思索,沉著臉擺了下手,“不管那小子了,我們直接把書生殺了,再將那小娘子擄走,免得夜長夢……”
果然是衝著公子來的……
不遠處,顧行天已經將這句話聽得分明,爽目中露出冰寒之光,對準這幾人中的一人,悄然彎弓搭箭。
他天生神力,能輕鬆拉開十石的強弓,不過十石弓製造不易,價格極其昂貴,所以他平時用的隻是五石弓。
即便如此,要拉滿尋常的五石弓,兩膀也得有四五百斤的氣力,就算是軍中那些久經訓練的神箭手,也並非每個都能做得到。而這樣的弓拉滿後,射出的一箭,山林中最為強壯的棕熊挨上,也會受到重創。
而若是對準人……
那男人最後一個“多”字還未出口,忽然,再度破空聲響,一枚長箭自林中呼嘯而來!
速度快到極致!
噗嗤!
銳器沒入血肉的沉悶聲響起。
長箭從他身旁一人的後背處透心而過,鮮血飛濺。
男人和另一人頓時駭然,立馬翻滾著退到一棵樹後,讓後背靠著樹乾,才左右四顧。
該死,那小子竟偷偷摸摸地放冷箭,又殺了他們一人!
兩人急怒交加,全身陣陣發寒。
倘若在一覽無餘的平地上,他們自然不會懼怕那黑瘦小子,但這密林中,處處都是遮擋視線的高大樹木,那小子躲在什麼地方,誰也不知,竟然被他一下殺了兩人!
突然,其中一人的頭頂傳來沙沙聲,他下意識抬頭,下一瞬,樹上有個瘦削的身影以一個倒掛金鉤的姿勢垂下,手中寒光恍如鬼魅般地一閃,迅速抹過他的喉間。
鮮血如噴泉般,直將樹乾染紅。
那人倒下,他想痛呼,但因為咽喉處的漏風,發不出聲音,口中格格作響,不停吐出混著鮮血的白沫,畫麵看著讓人毛骨悚然。
旁邊的男人也駭然地睜大了眼,突然怒吼一聲,揮動手中的寶刀,猛地向造成這一恐怖畫麵的黑瘦少年狂劈而去!
那黑瘦少年卻隻是瞥了他一眼,目光輕蔑,嘴角似勾未勾,露出個獵人玩弄獵物般的殘忍笑容,及時地一翻身,瘦小的身軀便沒入到了茂密的枝葉中,消失不見。
“該死!該死!”男人麵孔慘白,瘋狂揮刀對著四周的空氣和樹葉一陣亂劈,卻隻是徒費力氣,什麼也沒劈中。
片刻後,他氣喘籲籲地停下,等呼吸稍微平複少許,開始冷靜下來。
和他一起來的那三人本是老爺家中的護衛,遑不論他們的武藝有多高明,至少每一個打三四個普通人毫無問題,本以為隻是來擄一個嬌嬌弱弱的小娘子,可謂十拿九穩,沒想到就這麼短短的一會兒,三個人竟然都栽在了那黑瘦少年的手中。
早知如此,還不如耐住性子,等到那黑瘦少年不在的時刻再下手。
現在一步錯步步錯,任務是沒法順利完成了,隻能先回去向老爺複命請罪。
他也算是老爺的心腹,總不會因為這點失誤,老爺就要了他的命。
男人猛地打了一個激靈,如果再留在這裡,說不定下一秒那小子便從什麼地方神出鬼沒地冒出來,給他一刀或是一箭……
必須馬上離開!
他知道顧行天必然還藏身在四周,所以跑動時也非常注意,儘量用樹木作為遮蔽,防止後者用弓箭、彈弓偷襲。
顧行天握緊手中的短匕,黑眸裡閃過一抹冰冷的厲色,準備追上去將那家夥擒住,從對方口中逼問出他們為何要對付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