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看著這一幕，眼神沒有絲毫的意外之色，反而淡淡道：
“真靈的數量，收集得如何了？”
“一萬三千七百三十二個。”鏡中女修如實答道。
“太少了。”林辰聞言眉頭微微一皺，“連當npc背景板的數量都不夠格，我至少得要上百萬人的真靈，最好全部都是修士。”
“這很難做的到。”鏡中女修不由苦笑，“在東海大規模的殺戮低階修士是不允許的，而夢境天地的本身又在被天魔教不斷探究。”
“再加上真靈在修士死亡之後，在短短一息不到的時間內，便會直接消散，這又加大了收集的難度。”
“能夠獲得這麼多修士死後的真靈，已經是夢境天地訪客因各種原因死去後才收集到得了。”
凡事都有著代價，能夠獲得林辰夢境天地機緣，從而進行虛擬平台交易的修士，不僅自身活著的時候要上供足夠的靈氣，就算死後，真靈也會被收集入內，可以說是扒皮抽筋不夠，還要奪魂煉魄，幾乎是賣身到了極致。
而這些被收集的真靈，則化成了亡魂，在鏡中女修的安排下，遊蕩在這片虛擬之城的反麵。
其數量十分之多，幾乎成千上萬。
不過即便如此，還是遠遠沒有到達林辰的要求。
“看來接下來得在東海，掀起一場合理的大屠殺，才能收集到足夠數量的真靈了。正好蘇漓月曾跟我講過地獄十道之事，或許……”
一念至此，林辰不由陷入了沉思。
真靈是此世智慧生命意識的來源，其根本與奧秘，就算是林辰，也無法探究。
是以就算想要利用，也沒有辦法憑空締造，隻能通過特殊手段收集。
而一旁的鏡中女修在此刻忍不住問道：
“阿辰，妾身不明白，你明明可以將那些進入夢境天地的修士收入門下，憑借你的實力，他們根本不可能拒絕。如此好好調教上百載，完全可以建立出一個囊括天南地北，滲透無數勢力，甚至成為仙盟暗麵的存在。”
“可你為什麼不這麼做，反而是要收集他們死後的真靈呢？”
“我把這些修士收入麾下乾什麼？”林辰回過神，看了她一眼，冷冷道，“我需要的是一個相輔相成，能夠給我提供助力的勢力，可這群人腦海裡除了弱肉強食，爭權奪利，燒殺搶掠，還剩得了什麼，又能給高階的我帶來什麼幫助？”
“並且就算我把他們收入了麾下，再以絕對強橫的實力鎮壓，他們的確一時半會起不了什麼小心思，但日後呢？”
說到這裡，林辰不由冷笑一聲：
“日後是不是見我好說話一點，就要開始小動作，小動作見我沒察覺後，就開始貪汙**，貪汙**，人心不足後，這不是就要建派營私，侵奪走我所掙來的利益……”
“他們會表麵上對我畢恭畢敬，嚴格執法，可底下之人，上上下下，有一個算一個，能貪則貪，能壟斷則壟斷，以自我為優先，爭奪一切可以動手的利益，最後腐蝕掉一切，直至整個勢力。”
“到那時候，是不是他們就在下麵吃喝享樂，然後我在前麵開拓進取……那這樣一來，我建立這個勢力的目的是什麼，賤到給自己找一個主人嗎？！”
“這……”鏡中女修不由一時有些語塞，可還是說道，“阿辰，如果真是這樣，你完全可以掀起變革，再造新天。”
“可如此一來，建立勢力，又有什麼意義呢？”林辰麵上沒有任何的神色，“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們終究會一次又一次的輪回，而為了能夠完成我的修仙工程，我是不是還得一次又一次的清洗他們？”
“如此輪回反複，紅塵法網的層層消磨之下，我又得需要有多少的時間，才能更進一步？又能否趕在宇宙終末之前，追尋到那所謂的永恒？”
這一刻，林辰抬頭望向天空，仿佛穿越了無邊的夢境，九重的天宇，混沌的星海，看到了那座屹立在億萬亙沙世界之上的永恒殿堂。
“我不在乎此界的修士，也不在乎所謂的舊神與上古萬族，更不在乎那些什麼魔主天尊，甚至這億萬生靈的生與死，也從來沒有放在過我的眼裡。”
“我隻是想去追尋真理，去追尋一個能夠回答一切的答案。”
“比如永恒究竟是什麼？在宇宙沒有誕生的奇點之前，世界又是怎樣？未來與過去是不是早已注定？故鄉的歸途又在何方？……”
“想要做到這一切，需要一座靈氣粒子加速器，為我徹底打開宇宙微觀的奧秘。開想要做到這一點，我得完整的高等修仙工業體係，一整套相關研究所，最先進的材料學實驗室和一個能統籌一切部門的政府。它要無數衣食無憂的國民為此奉獻財富，需要幾百萬個高等修士為此貢獻自己的頭腦，數萬不同的配套廠家供應最好的零部件。”
“總之，需要一個富足的世界，一個偉大的文明，才能完成它。而這一切，你覺得是一個所謂的世家，宗門，仙門，能做得到的嗎？”
“可、可是……”似乎是被林辰的話所震撼，鏡中女修臉色一變，下意識地出聲道，“阿辰你所說的這一切，根本不可能，修仙界百萬載的曆史，從未有過此等記載……”
“那就讓不可能成為可能。”
林辰一步步地向前踏去，在他身前的不遠處，一副虛幻的光影呈現，顯露出了蔚藍無垠的大海之景。
在廣袤無垠的大海之上，一座堪比小大陸麵積的巨型島嶼坐落其中，無數道屬於修士的靈光在其中升降。
“我來到此世，不是為了驗證前人的話所說的沒錯，而是要打破一切的成規，來改造這個世界的。”
言語之間，林辰的身影消散，重新回歸了現實，夢境天地之內，隻留下他的一句話語緩緩消散：
“月靈女仙說的沒錯，興盛衰亡，是每一個種族，每一個文明，似乎都逃脫不了的定律，那這仙盟也好，四方妖魔也罷，這上百萬載的繁榮，也是時侯，該迎來終結了……在這血與火中，我亦會再度建立起一個類似於上古修士的偉大文明……”
“而這一切，將由我而始，也必將由我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