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奕二人趕到,卻見鋪子門口冷冷清清,隻有一個小廝坐在櫃台後麵,百無聊賴的打著哈欠。
“就這家鋪子?看起來沒什麼生意啊,真有好酒?”
李奕扭頭看向馬仁瑀,對他所說的好酒表示懷疑。
“我可沒有亂說,這酒鋪賣的最次的酒,都比外麵那些店裡的要好。”
“有這麼誇張?”
“我還能騙奕哥兒你不成?要不是這家鋪子賣的酒太貴了,我肯定不會去喝彆家的。”
馬仁瑀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眼見李奕還有些不信,他頓時急了,快步走到櫃台前,抬手扇了那小廝的腦袋一巴掌。
“他娘的,眼睛瞎了,有客人上門看不見?”
那小廝吃痛一聲,捂著腦袋剛要開罵,抬眼瞅見麵前站著一個絡腮胡大漢,滿臉的凶神惡煞,頓時嚇得把話咽了回去。
“你家掌櫃的呢?我兄弟要來買你家最好的酒,快點把掌櫃的喊出來。”
小廝哪敢耽擱,生怕速度慢了,會被眼前的漢子給吞了,連忙起身跑進了鋪子後間。
沒一會兒,從後間走出一個穿著素色袖袍的中年男子,他身後跟著剛才進去傳話的那個小廝。
“不知兩位貴客想買什麼酒?”中年男子的目光在李奕身上多停留了一下,隨即開口問道。
看他的言行舉止,頗為儒雅,不像是市井店鋪的掌櫃,反而更像是學富五車的讀書人。
馬仁瑀不耐煩道:“隻管把你們鋪子裡最好的酒給拿出來!”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鋪子所售酒水都在這裡,兩位隨意挑選便是,何必為難店裡的夥計呢?”
說著,他指了指櫃台後麵排列整齊的裝酒容器。
“他娘的,你這廝是看不起咱們兄弟二人嗎?”
馬仁瑀這暴脾氣頓時就上來了,一把揪住中年男子的衣領,拳頭便準備往對方臉上招呼。
李奕連忙拉住了他。
馬仁瑀這才鬆開中年男子的衣領,嘴裡依舊罵罵咧咧道:“他娘的,當老子不知道,你店裡還有一種叫瓊花玉液的好酒,現在說什麼隻有外麵這些孬酒?難道覺得我兄弟二人買不起?”
中年男子整了整衣領,並沒有惱怒,繼續一臉和氣道:“那瓊花玉液是從蜀地,曆儘千辛運送出來的,產量實在稀少,本店並無多少存貨……”
“那就是說還有存貨?”
饒是李奕的好性子,也有些不耐煩了,忍不住皺眉道,“那依掌櫃的意思,是蜀地美酒,我等喝不得?”
“不不,在下絕非這個意思。”中年男子搖頭道,“隻是那瓊花玉液,專供開封城內的貴人們,輕易不拿出來售賣。”
他這話的意思就顯得不識抬舉了,分明是暗指李奕二人還不夠格。
當然,這也表明這家店應該有些背景,否則中年男子不會說這種話。
“什麼狗屁貴人!”沒等李奕開口,馬仁瑀直接罵道。
“禁軍內殿直都指揮使李奕,你總該知道吧?現在站在你麵前的這位就是!”
我去……李奕本來還有些不爽,聽了馬仁瑀這話,瞬間尷尬的想用腳扣地。
怎麼像是狗血劇情裡仗勢欺人的戲碼?
然而那中年男子聞言,臉色微微一變,仔細打量了李奕一眼,趕忙行禮道:“原來是陣斬北漢第一猛將,擊退遼軍還殺了遼國政事令,如今天下聞名的李將軍!”
“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之處,還請李將軍莫怪!”
看來還是仗勢欺人更管用……李奕有些無奈。
他最近聽多了彆人的吹捧,現在都開始麻木了。
“這瓊花玉液之事,在下做不了主,請李將軍稍等,在下去讓我家主人出來。”
中年男子告罪一聲,隨即匆匆的進了裡間。
瑪德,不就是一個酒嘛,這逼格搞得比後世的茅台還高。
還得要左請示,右喊人的?
李奕很不能理解,但既然來都來了,多等一會兒也無妨。
他倒要看看賣個酒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但讓李奕沒想到的是,中年男子口中所謂的主人,竟然是一個年輕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