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這樣說啊...”
她羞恥難耐地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學著雷野的動作深呼吸,卻冷靜不下來。
最後,她猶豫著又一次亮起魔眼。
“可是...你對我的好感度明明就降了一些呀。”
布婭笛的那張臉上露出失落,而後是震撼,最後呈現出第一次見到星空般的少女般的燦爛笑容。
“啊啊,超過50了,我對你的好感度...突然超過50了!奇、奇怪耶...為什麼會這樣!可怕...可怕!這是什麼感覺!”
她捂著心口,表情混亂,不知所措。
首先,雷野,你不知道她已經回檔了多少次,現在在你麵前的,是一個隻是因為爽就可以扣死自己幾十次的神經病,她的腦回路,絕對不可以用一般的方式去想。
雷野看著陷入混亂的少女,在心裡對自己說。
他扭過頭,上前...一把把布婭笛抱在懷裡。
“不要再去看那個什麼好感度了!”雷野大聲喊,“為什麼一定要用冰冷的數字來衡量情感呢?布婭笛啊...就是因為這種事情,你才讓我感到難過,我的心意,更希望你自己親自來確認,而不是通過什麼該死的數字,至於存檔與回檔,那是你的技能,你有隨時使用的權利,可是...為什麼你一定要用它來折磨我呢?”
“啊...好溫暖,”布婭笛顫抖起來,她幸福地眯起眼睛,“咦嘻嘻...嘻嘻嘻嘻~”
這笑聲讓雷野不適,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鬆開手的時候——
布婭笛把手繞到雷野背後,把臉貼在雷野胸口。
“太多次了,太多次的回檔了...我根本記不清自己活了多久,在這無限次循環的生命之中,我此刻第一次感受到的心情到底是什麼呢,奇怪耶,到底是什麼呢?”她的臉頰磨蹭著,“不是折磨哦,如果讓你感到不適,我向你道歉,但是我真的沒有折磨你的意思哦,我隻是想把能與我共行的你,牽引到與我在一起的未來,這是我不惜被你降低好感度也一定要做到的事,就像種好一棵樹需要在一開始修剪掉長歪的枝葉,這樣枝乾才能筆直地通往頂端。”
“但是果然,果然沒辦法把你讓給任何人,每個人,每個人都隻不過是從眾多人之中選中你,如果你不在了,她們就會選擇與其他人交織,我不行的,我隻有你...隻有你才能交織到我的命運裡,終於,我能夠把我的生命分給彆人一半。”
“咦嘻嘻~雷野,對不起哦,我向你保證,之後絕對不會再亂來了,我愛你啊...噫嘻,對不起,我愛你的啊...”
毛骨悚然的表白。
少女緩緩地從懷抱裡離開,她雙手捧著自己的臉頰,甜蜜地看著雷野。
出現了!出現了!經典的病嬌臉!
她的溫熱從懷裡離開,一股寒意回蕩在雷野空蕩蕩的胸口。
他突然想起之前布婭笛說起自己病嬌的事。
那個時候雷野嗤之以鼻,因為布婭笛這‘病’的占比實在太重了,讓人難以恭維。
但此刻他看著眼前的布婭笛,像是終於被觸發啟動了,一位完全體的病嬌在他眼前誕生。
雷野清楚地知道,他的反攻,是沒辦法回頭的。
希望自己,選擇了這條路,不會後悔。
...
搖床的聲音。
吱吱嘎嘎的噪音,為這處小小房間內扭曲的氛圍製造出一絲縫隙,雷野抓住這喘息之機,立刻推開門鑽出小房間的門外。
聲音來自隔壁。
雷野用力拍門,裡麵的聲音馬上停了下來,幾秒過後,有個男人以不耐煩的聲音大聲詢問。
“誰啊?什麼事?”
“我...”
就隻剛蹦出一個字,布婭笛已經來到身邊,她扯住門板,輕輕向後拽,牆壁一下子發出令人牙酸的碎裂的聲音,而門板則是被硬生生地扯了下來。
布婭笛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自然地把手挽在雷野臂彎。
“你挺在意這個房間的事呢,那我也來幫你好好調查一下吧~”
和剛才那強烈的扭曲感不同,此時的布婭笛恢複了平靜,但是雷野明顯感覺到她的內在一定程度地改變了。
她的距離感明顯更加地貼近,從自己的手臂上,雷野仿佛能感受到來自她腋下的熱氣。
這種改變真是讓人不安呐。
還是看看眼前的房間吧。
同樣的格局。
在那張小床上,雷野一眼就看到一位被捆得結結實實的女騎士。
有著火紅的頭發,之前在奴隸商人那裡見到過她,此時她嘴裡被塞著布團,身體被按在床上,奮力扭動卻無法掙脫。
她身上的鎧甲還穿得好好的,應該不是那種事件。
看向房間裡的另外一個人。
是個頗有些肥胖的中年男人,看他的穿著,像是從某個教堂跑出來的牧師。
門被拆開他有些慌亂,但強裝著鎮定。
“你們這是乾什麼?!滾出去,不然我要叫執法官了!”
雷野點點頭。
僅憑這一幕,沒辦法直接把這家夥定義成罪犯,無法確定被捆住的女騎士是否才是真正的犯罪者,或者這隻是兩個人的情趣什麼的。
所以果然叫執法官是最好的選擇。
“你說的好就按照你說的做,布婭笛,你留在此地不要走動,我現在去執法部找一下執法官小姐。”
“等、等一下!彆去!”
牧師愣住,一下子急了,他咬咬牙,拿出兩枚小金幣,向雷野遞過去,“勸你,不要少管閒事,拿了錢,趕快滾,啊!”
雷野操起聖劍,用劍麵拍在他腦門上。
這下知道誰是反派了。
來到床邊,他取走女騎士嘴巴裡的布團,又割開她身上的繩索。
做完這些他沒有說話,裝作高手,轉身離開了。
這大概是見習騎士的支線,沒有開始,沒有過程,但是有個好的結果,就算沒有獎勵也無所謂,這樣子就算是結束了。
雷野心裡是舒了口氣的,至少,通過回檔他做到了一些有意義的事情,也許這個人會像是那位糞叉小夥一樣覺得自己被幫得莫名其妙,甚至不懷感激,但雷野又不是奔著得到感激才去幫忙,看到事件有些好的結果他就心滿意足。
“三位,等一下!求你們了,等一下!求你們了,幫幫我——”
身後傳來支線那不願就此結束的聲音。
雖然隻有一麵之緣,但是在雷野的記憶裡,這個聲音應該是帶著一點狂氣與野蠻的,但此時,從她那顫抖的音調之中雷野聽到的隻有崩潰。
雷野沒有回頭,他自己的事情都處理不來,能夠專門想著這扇門順便幫一手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實在是沒辦法好人做到底。
身邊,是布婭笛緊緊抱著他的手臂傳來的熱氣。
接下來他要把全部精力用於對布婭笛的PUA之中。
但緊接著,她聽到女騎士那恐懼的求助聲。
“我已經,不想再被催眠洗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