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的禮物,是我父皇在我生辰時所贈,於我來說,也是極其珍貴的一件禮物,我既送你,就絕不要回,你且小心保管著。”
“你這香囊我不要了,但你記住,你欠我一件禮物。”
頓了頓,她又緩緩開口道:“我聽母後說,你身為賈府的二姑娘,但你府中下人,卻敢給你起二木頭這般的諢號,想必你在府中常受人欺負。”
“你母親在這香囊上繡婦好征戰圖,約莫是要告訴你,讓你學婦好,女兒當自強,而且,你是本主的伴讀,本主不允許,你在府中再受他人欺負。”
說罷,她便轉身回殿。
迎春看著手上香囊所繡的圖案,不禁喃喃道:
“學婦好,女兒當自強...娘親,您生前贈女兒香囊,是想讓女兒明白這個道理嗎?”
“女兒愚鈍,過去這麼久,竟才知道...”
她的目光忽然變得堅定起來,追上長樂,“公主且慢。”
長樂轉身,“還有何事?”
迎春將香囊遞給她。
長樂困惑道:“這不是你娘親遺物麼?為何又舍得贈予我?”
這一刻的迎春,身上似乎少了一些東西,不再木訥,落落大方的笑道:
“臣女生母遺物不隻是這香囊,還有公主向臣女說的那句話,女兒當自強。”
以前的她,就是不夠自強,才會任人欺負。
她不願再回到從前,她不願再木訥,她要幫助自己的表兄。
長樂將香囊收好,小小的年齡與身板,反倒像個大姐大一樣,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
“從今以後,你與我,便為手帕交。”
“你要受到委屈或欺負,儘管來告訴我,我長樂的朋友,這世上,還沒幾個人敢欺負。”
說罷,便轉身朝著迎春擺手,然後一蹦一跳的去到自己母後那邊。
迎春望著長樂離去的背影,也是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意。
一旁,有內侍忽然開口道:“賈姑娘,時辰不早了,該回府歇息了。”
迎春點了點頭。
皇後為了讓迎春安然到家,或是知道迎春在府裡的遭遇,想為她壯些聲勢。
特彆安排了宮中禁衛護送。
並且,還乘坐了禦輦。
這待遇,在整座京城都找不到幾戶人家。
待迎春離去之後。
長樂將二人互贈禮物之事告知皇後並說道:
“母後,您今日與迎姐姐都在聊一個叫做嬴淵的人。”
“他是迎姐姐的表兄?母後讓我與迎姐姐為友,就是因為她的表兄嗎?”
聞言,皇後略有吃驚,摸了摸長樂肉肉的臉頰,笑問道:
“小長樂是如何猜出來的?”
長樂嘟嘟嘴說道:“母後,兒臣又不傻,兒臣知道,父皇每日裡一臉愁悶,是因為朝堂上有人不聽父皇的話。”
“但是嬴淵很聽父皇的話,所以,他能夠幫助到父皇,而他又是迎姐姐的表兄,因此,父皇讓迎姐姐做兒臣的伴讀,對不對?”
聽到這番話,皇後不知是該欣慰還是憂慮。
小小年紀,懂得太多是好事,可也不是好事。
生在這皇家,注定要比旁人多留個心眼。
“母後,等迎姐姐的表兄回京之後,兒臣能見見他嗎?”
“小長樂為何想見嬴淵?”
“兒臣才不管那嬴淵對於父皇有多麼重要,兒臣隻是覺得,迎姐姐與兒臣已經是手帕交了,兒臣自然要看看,那嬴淵能不能配得上迎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