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迎春對嬴淵有恩。
那麼,讓迎春成為公主伴讀一事,已算是嬴淵還了那份恩情了。
“小姑子,你莫聽寶玉瞎說,你與你表兄感情深厚,待過幾日,你表兄定來看你。”
王熙鳳安慰道。
迎春搖頭一笑,道:“嫂嫂、寶姐姐你們今日來尋我,可是有事?”
王熙鳳道:“方才我在梨香園那邊,寶玉來與寶釵閒聊,又聽府裡的小廝說,這幾日你心情大好,特意來看看。”
迎春點了點頭。
她知道,自己倘若沒有嬴淵這位表兄,在府裡,萬不會被人這般重視。
幾人與迎春閒聊片刻後便各自散去。
他們前腳剛走,琇橘便開口道:“本以為那位嬴大爺回京,今後就能有為姑娘撐腰的了,哪料”
話還沒說完,她就見迎春將手裡的書卷重重扔在桌子上,沉聲道:
“寶玉說便就罷了,你等身為奴婢,是誰給你們的膽子,在這兒胡言亂語!”
聞言,司琪與琇橘均是心中一驚,她們從未見迎春發這麼大火,平日裡,迎春待他們,更是親如姐妹。
因此,她們向來都是心直口快,有什麼便說什麼。
此番見迎春動怒,心裡都有些怕得慌,連忙雙膝下跪,陸續道:
“請姑娘息怒,奴婢知錯了,奴婢並不是在說嬴大爺的不好,而是奴婢盼著,有個人,能為您撐腰。”
“姑娘,我與琇橘,一心為您,琇橘也是心直口快,請姑娘息怒。”
“”
迎春歎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書也不看了,而是拿起針線,認真地繡著一個香囊。
沒過多久,她有些累了,暫且放下香囊,打算休息片刻,心中又忽然想起琇橘、寶玉等人所言,從而有些失落。
不過很快,她想起站在茶樓裡看到嬴淵的一幕,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
她不在乎嬴淵被皇帝器重,身居高位後,還能不能記住她這個表妹。
從始至終,包括嬴淵父母去世時,她寄給嬴淵錢財,也從未想過要什麼回報。
她隻願,占據她童年記憶乃至一顆芳心的嬴淵,能夠安然無恙,如此便好。
隨後,她又想起半年前,嬴淵送給她的那封書信,不由得喃喃道:
“此生,惟願表兄,健康順遂,遠罪病。”
這時,站在迎春身旁的琇橘好奇問道:“姑娘在說什麼?”
迎春搖了搖頭,繼續拿起還未繡好的香囊。
剛才,薛寶釵等人離開迎春院子時,王熙鳳特意向寶玉開口道:
“寶兄弟,你今後切記,莫要在迎春麵前,說她那位表兄不好。”
今日一早,趁著宮裡舉行大典的時候,賈寶玉的姐姐賈元春還差人給老太太送了封書信。
千叮嚀萬囑咐老太太,一定要讓府上的人善待迎春。
王熙鳳憑此推斷,定與嬴淵有關。
隻是,這件事,賈寶玉尚不知情,
“我說的也是實話,倘若那位嬴將軍心裡真有二姐姐,何以這麼多時日,都不來看二姐姐?”
王熙鳳瞪了他一眼,“寶兄弟,慎言。”
不止像寶玉這種賈府裡的小輩認為嬴淵有了富貴,便不想著迎春了,就連迎春的親父賈赦都是這般想。
這時,賈赦正與邢夫人說起嬴淵之事,
“大宴期間,那嬴淵可是一直被陛下留宿宮中,咱們何時見過陛下這般寵幸過一名臣子?”
“今後,那嬴淵必是位高權重,而迎丫頭,不過是庶出而已。”
“倘若他對迎丫頭真的有意,也不會來京數日,都不瞧瞧迎丫頭了。”
言外之意是說,自家女兒,配不上嬴淵。
但配上配不上,他們說了不算,嬴淵說了算。
這時,乾清宮裡。
嬴淵向姬長說了個請求,
“陛下,待明日論功行賞過後,臣想告假幾日,還望陛下允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