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賈府眾人將嬴淵請進正堂之後,嬴淵便迫不及待的詢問道:
“為何不見我那表妹?”
王熙鳳道:“我這便差人去請我那小姑子。”
聞言,嬴淵連忙道:“還是我去見她為好。”
“這”賈政撫須道:“迎丫頭尚待字閨中,又住在內院,怕是不妥”
不妥?
嬴淵頓時皺起眉頭。
整個人變得極其嚴肅,不苟言笑,像是將戎馬多年的殺伐之氣彌漫在整座大堂。
猶如一塊巨石般,壓得眾人險些喘不過氣來。
“我與她自幼相識,青梅竹馬,我又是她表兄,並非外男,為何去不得她那院子?”
不管按照規矩來說,嬴淵究竟去得去不得,他都要去。
他是武將,不是什麼讀書人,何須去在乎那些世俗禮儀。
此番去那院子,是要看看迎春生活的環境,在府上,究竟受著怎樣的委屈。
畢竟,紅樓夢裡的記載,總歸是冰冷的文字,不如親身去看。
賈政深呼吸一口氣,“嬴將軍誤會了,我是說是說”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嬴淵突然站起身來,正色道:
“既是誤會,不如就請迎春的兄長代為引路,讓我去瞧瞧迎春可好?”
賈璉看了一眼自家父親。
賈赦笑道:“嬴將軍要你引路,你去便是。”
賈璉伸出一手,道:“嬴將軍,迎春的院子距這兒不遠,請。”
王熙鳳道:“正巧,我也想與小姑子說說話,夫君,不如你我同陪嬴將軍前去可好?”
她是擔心,前往迎春院子裡的時候,若嬴淵問些什麼,賈璉會答不上來。
畢竟,賈璉是男子,不重內宅之事。
而迎春的事情,沒有人比她這個當嫂嫂的更了解。
待他三人離開正堂,前往迎春院子時。
賈政呼出一口濁氣,撫須道:“到底是殺過人的將軍,就是不一樣。”
賈赦認同道:“他身上的這股氣,我倒是在王子騰的身上瞧見過。”
在賈赦幾人迎嬴淵進府時。
迎春院子裡。
琇橘正怒火衝天的大聲說著,
“好個不要臉的婦人!連自家主子的東西都敢偷,早晚要下獄!”
這時的迎春,正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手裡牢牢握著一枚簪子,麵容哀思道:
“沒了便沒了,無需再生事端。”
事情起因,是迎春的乳母因為賭錢輸了,特意來偷迎春的首飾拿去還債,不料被琇橘發現。
琇橘本要搶回那婦人偷竊的首飾,誰料那婦人竟是在院子裡撒潑打滾起來,
“二姑娘是吃我奶長大的,如今我不過暫借些首飾,你們便要鬨得這般,讓我沒臉做人!”
“大家夥快來看看啊,二姑娘竟是這般不懂得恩情,我不活了,不活了!”
迎春的乳母姓王,這位王婆平日裡逼迫羞辱她慣了,缺錢了,便來拿上幾件首飾去抵債。
她對迎春,口口聲聲說是有什麼恩情,實際上,這些年來,迎春早就還清了吃她奶的情分。
要不是迎春對她還有些情意,又擔心她會到處亂說,壞了自己的名聲。
不然,以此時此刻心性的迎春,決計饒不了她。
萬幸,那王婆沒有偷盜嬴淵送給迎春的簪子。
不然,迎春絕不會善罷甘休,任由那王婆離了院子。
“琇橘,莫要再說了,今後她若再來,趕出去便是。”
迎春不願王婆在外亂嚼舌根,萬一被自己的表兄聽到了,會以為自己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