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搖了搖頭,“衣食住行,府上從不缺我的,哪有受苦。”
嬴淵依稀記得,從前,趙姨媽還在世時,從迎春的身上,還能看出幾分靈動。
可如今,那些古靈精怪的感覺,都沒了。
“表哥,這些年,你才是受苦了,表哥能否與我說說,你從軍幾載來的事情?”
迎春想知道,這些年來,她的表哥,究竟經曆了怎樣的苦楚。
如今的嬴淵,與她兒時印象裡的嬴淵,完全不同,像是換了個人。
有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定是經曆了常人難以忍受的苦難,不然,不足以銳變。
就在嬴淵不知從何說起時,耳旁又傳來琇橘的聲音,
“嬴大爺有所不知,自您傳來書信後,姑娘她日夜憂心您的安危,還專門從寺廟裡請了菩薩像來為您祈福呢。”
聞言,嬴淵想起那日在鎮遠關麵臨的困境,可謂九死一生,
“讓迎妹妹勞心了。”
迎春搖頭道:“能見到表哥無恙,已是值得。”
司琪笑道:“姑娘,您為嬴大爺繡的香囊,可繡好了?”
啊。
迎春一聽,瞬間低下頭去。
“香囊?”嬴淵好奇地看著她。
迎春小聲道:“尚未繡好本打算,在年節時送給表哥”
司琪又道:“不止香囊呢,還有護膝,還有鞋履,我家姑娘打算到時一並送給嬴大爺呢。”
迎春的小手再次捏在一起。
嬴淵有注意到,她的手上,有針尖戳傷的口子。
他下意識將她的手握來,細細看著那些傷口,微微皺起眉頭。
迎春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但也未曾將手縮回,隻是低著頭,臉頰愈發紅潤。
嬴淵的手掌很大,雖有很多繭子,迎春的小手被他握在手裡,倒是讓她有種安心的感覺。
忽的,嬴淵才注意到自己有些失禮,連忙鬆開她的小手,道:“迎妹妹,抱歉,我”
話還沒說完,就見迎春搶言道:“表哥的手,以前是握筆杆的,如今,卻有了那麼多粗繭,是常年手握兵刃導致的嗎?”
說這段話時,她一直未抬起頭來,是以,嬴淵沒有注意到,迎春的眼睛裡,又有淚花兒湧現。
嬴淵笑道:“常年在邊塞殺敵、訓練,這手上,哪能沒有些繭子?讓迎妹妹見笑了。”
迎春急忙搖頭,“我我沒有取笑表哥的意思”
她生怕嬴淵誤會。
嬴淵輕歎道:“兒時,迎妹妹在我麵前,一向都是有什麼說什麼。”
“這些年,迎妹妹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性子才變得這般忍讓?”
此話一出,琇橘忽然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內心掙紮片刻,竟是朝著嬴淵下跪叩首,
“求嬴大爺為我家姑娘做主。”
迎春抬頭皺眉,“琇橘!”
剛要說什麼,卻被嬴淵攔住,“迎妹妹,且慢。”
“琇橘,需我為你家姑娘做什麼主?你一並說來。”
迎春不願因自己的事情而麻煩嬴淵,
“表哥,這婢子屬實無禮,您莫要聽她亂講。”
嬴淵看著跪在地上的琇橘,“你儘管說來。”
琇橘抿了抿嘴,將那王婆之事說出。
嬴淵這才想起,原著裡,確實有提過王婆欺辱迎春之事。
怎就忘了?
虧得琇橘提醒。
想到這裡,他氣從心來,手掌猛地一拍石桌,怒聲道:
“好膽兒!竟敢如此欺主!”
說罷,那石桌竟是碎裂開來。
將迎春幾人都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