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嶽峰原先的興武衛指揮使一職,隻提升了一階。
但他心裡很清楚,能入萬騎營任副指揮使,將有著更大的前途。
“早在河套時,我就已決定,此生,這條命,就給大哥了。”
嶽峰說完,自飲一杯。
陳大牛站起身,舉壇痛飲過後,開懷大笑道:
“俺早在鎮遠關那會兒,就將這條命給了大哥。”
“今後,大哥讓咱哥幾個往東,咱絕不往西!”
武將之間的關係,遠比文臣之間要純粹一些。
畢竟,到了戰場上,都是可以將後背托付彼此。
嬴淵笑道:“嶽峰久在京城,熟悉這裡的風土人情,李川曾讀過書,算是儒將。”
“大牛,我對你隻有一個要求,閒來無事時,多認幾個字,多讀一些兵書。”
這要是換做旁人,怕是陳大牛早已發怒。
但他視嬴淵為親兄長,嬴淵說的話,他一向不敢反駁,
“知道了,大哥。”
一旁嶽峰與李川見陳大牛這般,都是感到詫異。
在他們印象裡,陳大牛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誰都敢懟。
卻唯獨在嬴淵麵前,像是猛虎褪了皮,成了貓。
待酒宴結束後,嬴淵安排了客房讓他們歇息,隨後,又單獨將陳大牛留下,問道:
“論功行賞時,陛下曾賞你百兩黃金,如今還剩多少?”
陳大牛一愣,不敢直說,索性反問道:“大哥問這作甚?莫非是缺了銀子使?”
嬴淵正色道:“我聽人說,你夜夜留宿錦香院,每日都尋不同女子來侍寢,最淫亂的一夜,尋了三名女子。”
“而且,你這廝倒是大氣,隨咱們在河套活下來的鎮遠關袍澤,基本都被你請了吃酒。”
“你這般鋪張浪費,究竟還剩多少?”
聞言,陳大牛自知瞞不過去,摸了摸後腦勺,尷尬一笑,“所剩無幾。”
嬴淵道:“你將來是要娶妻的,你我兄弟,也都要儘力留在京城。”
“你若今後再不知節儉,僅靠你每月俸祿,夠使嗎?”
陳大牛抱拳,“大哥教訓的是,俺記下了。”
嬴淵搖了搖頭。
在諸多袍澤兄弟裡,唯屬陳大牛最是講義氣。
但,在京城這地,講義氣,是雙刃劍。
“最近這段時日,你無需住在營中,住此處即可。”
“等來年開春,請人將你娘親接回來,留在府上養著,總比在鄉下地方要好些。”
待嬴淵話音落下。
陳大牛臉色明顯一愣。
當要說些什麼時,卻見嬴淵已經返回住處歇息。
見狀,他朝著嬴淵的背影深深作揖,沒有再說什麼。
翌日。
兵部、苑馬寺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有批用作訓練萬騎營的戰馬自南北運來,要讓嬴淵檢閱一番。
嬴淵在宮裡居住時,姬長與他商議,萬騎營將士,每人要配幾匹馬。
由於當前大周馬種稀缺的緣故,導致成年戰馬供不應求。
是以,嬴淵也並未過分索取,而是定下每名輕騎兩匹戰馬,每名重騎三匹戰馬的底線。
同時,配有兵器、火器若乾。
在前往苑馬寺途中,嬴淵驚訝發現,街道兩旁,竟是多了不少商販來賣自己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