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俁示意這個侍衛不要著急,慢慢說。
“李,李,李資謙回來了。”
那個侍衛極速喘了幾口氣,趕緊說道:
“他們現在正在城外百餘裡處,應該是從東京城回來的。”
“這麼快就從東京回來了?這老家夥這一次去東京,到底兒是乾什麼?”
王俁摸了摸自已下巴上的胡子,他現在有點兒看不懂李資謙這突然的一步。
“去,去國丈家門前候著,就說是奉我之命,前來慰問國丈,設法打聽一下,他去東京城,到底兒乾什麼呢?”
王俁隻能這麼下命令了。
“是!”
……
開京城外,馬車正在路上晃悠悠地行駛著。
車廂裡,李資謙雙眼緊閉,身體隨著車廂的搖動而輕微擺動。
“爹,你就這麼把東京城,給了梁王?”
李子美問李資謙。
“不給還能咋滴?你打得過他?還是我們李家打得過他手下的那些人馬?”
李資謙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他之所以帶著李子美回到開京,就是因為現在的東京城,已經被彆人接手了。
任原在點燃一炷香的同時,直接把自已腰間的腰刀抽了出來,然後蘸著水,就在大帳中磨刀。
那磨刀聲和不斷減少的香一樣,給了李資謙內心非常大的折磨。
不都說中原人飽讀詩書,而且非常講究的嘛?
怎麼這個梁王,一點兒都不講道理,像個土匪一樣強取豪奪呢?
最後,在香快要燃儘的時候,李資謙頂不住了,他站起來,對任原表示,願意把東京城交給梁王用來駐紮,願意交出慶尚道給梁王。
“老李啊,你這麼識趣,我很高興。”
“但你這哭喪著臉的表情,讓我不高興。”
任原當時拍了拍李資謙的肩膀,對他說:
“開心一點兒,來,笑一個,對,笑起來才好看。”
“老李啊,今天你把東京城借給我,把慶尚道給了我,這絕對是做了一件很明智的事情。”
“你放心,以後開京城那把椅子,我一定會讓你上去坐坐的。大宋,希望擁有一個值得信賴的盟友,而不是一個吃裡扒外的小人。”
任原給李資謙畫的餅,不可謂不大,再加上當時軍帳中的形勢,李資謙覺得,自已讓出東京城是非常明智的。
不然的話,恐怕自已都不能活著走出那個軍帳。
“爹,那,那梁王殿下應該不會出爾反爾吧,他都答應讓您坐上那個位置了,東京城不就是咱們的投名狀嗎……”
李子美表示,老爹你是不是想多了,我覺得梁王挺好的啊。
他不是已經答應咱們了嘛?那還怕啥?
“你啊,還是太年輕了,這個梁王,野心很大呢……”
李資謙搖了搖頭,他並沒有從這個梁山身上,看到任何一絲對大宋皇帝的尊敬,這讓李資謙有種很大膽的想法。
有沒有可能,這個梁王,內心裡也要造反?
那他和自已,就應該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
自已現在,大概,應該,或許,可能能信任他吧。
李資謙忍不住想到自已離開的時候,任原和他的對話:
“梁王,我,我真得可以坐在那個位置上嗎?”
“放心吧老李,你一定會坐上開京城那把椅子的,我說的。哪怕是我大宋官家來了,那把椅子,也是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