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美和畢勝給淮西眾將求情的原因,並不是因為什麼惺惺相惜,主要就是淮西這群人現在還有用。
“行吧,那兩位將軍,你們退開一些。”
“啪!啪!……”
響亮的軍棍聲在甲板上回蕩著,淮西眾人臉都紅了,但他們心裡也清楚,這十下雖然聲音大,但傷害並不算高。
十下之後,四個淮西將攙扶著起身,對酆美和畢勝拱手:
“多謝二位將軍!”
“你們彆謝我,隻不過是確實無人可用了,才保你們一次,明天如果還是無功,那我們也保不住你們了。”
酆美和畢勝沒有多和淮西眾將交流的想法,連假客氣都沒有,轉身就走。
“他們,他們這是看不起咱們?”
郭矸一看,暴脾氣就準備上來,但被危昭德摁住了。
“他們就算看不起我們,也是應該的,人家是正兒八經的官軍,不像咱們。”
“再說了,要不是人家,今天就是二十棍,而不是剛才輕飄飄的十棍。”
“……直娘賊!”
郭矸無奈,確實今天受了人家的幫助,他也隻能把氣往肚子裡吞。
“走吧,都回去休息,今夜我看大帥正在結合船陣,明天的戰鬥肯定規模更大。咱們還得值夜,時間都抓緊點!”
危昭德示意大夥兒抓緊去休息,既然還在官軍這條船上,他們就還得努努力。
……
“小七,小七,你上來看看,這什麼情況?”
當夜色降臨後,童貫的水寨因為結了船陣的緣故,所以上麵燈火通明,亮如白晝,火光映紅了漆黑的水麵,並反射出去。
遠遠看過去,童貫的水寨,就像一朵水中怒放的火蓮。
這讓山士奇等人非常驚訝,他們的船隊馬上就要開進官軍火光照耀的地方了,這會兒可不能出事兒。
“我看看,怎麼回事兒?”
阮小七從船艙裡出來,走到船頭,手搭涼蓬,眯著眼睛,努力看著遠處的官軍水寨。
“小七,要不要用千裡眼,你這看得見嗎?”
縻貹默默把自已的千裡眼遞給阮小七。
“呀,對哦,我忘了咱有這個!”
阮小七拿起千裡眼,再次看了過去,片刻之後,他放下了千裡眼,一臉疑惑。
“怎麼了小七?是不是咱們的計劃有問題?”
山士奇有些擔心地問。
“不是,咱們的計劃沒問題,我現在就好奇一點,這船,是等著咱們來燒嗎?”
阮小七一臉不敢相信。
“為啥啊?我看他把這船連起來,好大啊!看著就很厲害!”
縻貹拿回自已的千裡眼,再次看了看敵陣。
“兩位哥哥,大江大河上,鐵索連船固然可以讓船陣如履平地,增加戰鬥力,可這種情況下,一但敵人火攻,他們一個都跑不了!”
“咱們的計劃火攻時,我一直擔心官軍的戰船太分散,不配合,沒想到啊,童貫居然主動把船連了起來,這真的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啊!”
“那你的意思是,這船,能燒?”
縻貹表示,彆說那麼複雜的話,你就告訴我,能不能燒就完事兒了!
“能燒!不僅能燒!還能大燒特燒!”
阮小七用力點頭。
“嘿嘿!那就行!老山!動手!今天不把童貫燒成烤豬!我就跟他姓!……”